“你責備她不能和你在一起,可是,當初,她一個人千裏迢迢跑到你工作的地方去看望你的時候,你是怎麼對待她的?你自己想過沒有?她長這麼大,幾時吃過那種苦?為了配合你的工作,她走訪了多少的鄉村學校和醫院,你還記得嗎?她讓基金會給你那邊的學校投資做基建,聯係雲南省方麵為那個鄉鎮派遣老師,甚至還設立基金會為那個鎮裏的女童提供學雜費和生活費,這些,難道不是她做的,是你做的嗎?還有,她聯係京裏的醫院幫扶鄉村醫院。那個鎮上第一家孤兒院,是不是她建的,你說!如果不是為了你,她會跑到那麼偏僻的地方去做這些事嗎?”蘇以珩道。
曾泉的腦海中,浮現出當初在鎮政府大院看見方希悠的情形。
她從一輛路虎上下來,拎著兩個大行李箱,裏麵裝的當然是她的衣服和化妝品。她一到他的宿舍,就占滿了他的衣櫃。而當時,他質問她為什麼要跑到那裏去?可她隻是笑著說“我來看看你”。
當時,蘇以珩是在的,蘇以珩送她去的。
蘇以珩告訴他,他們剛到昆明的時候,她就病了,休息了兩天又繼續上路,一路顛簸著來到他的這裏。長途的跋涉,讓她原本就沒有痊愈的身體更加虛弱。可是,為了見到他,她還是很認真地化妝,生怕他看出來。
“阿泉,這個世上,沒有誰是完美的。希悠是有她的毛病,可是,你自己又做對了多少?你把自己對父親的不滿,加注在她的身上,用婚姻來懲罰她,那麼,你又算是什麼,曾泉?”蘇以珩盯著曾泉道。
曾泉不語,依舊閉著眼。
蘇以珩比他更了解方希悠,以珩和她在一起的時間更多。他不在家的時候,她有什麼事,一般都是以珩在處理。而他和她的過往,以珩最清楚。
“好,你這次又說要去邊疆,我不清楚你這個決定當中有多大的成分是出於公心,多大成分是因為逃避因為怨恨她?”蘇以珩道,“如果,你是出於公心,沒什麼問題。可是,如果是為了逃避眼下的狀況,因為怨恨她,那麼,我覺得在你走之前,你還是和她辦了離婚手續再走,你既然不想和她繼續生活,就不要再用那一紙契約來牽絆她,你很清楚她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一旦和你做了約定,她就不會輕易背棄。你們這次離婚,我不會再勸什麼,一個字都不會再說。如果你不願意珍惜她,就給她一個機會去接受別人的憐愛疼惜!雖然她很難接受另一個男人,可是,那種可能性又不是沒有。她已經賠上了她的青春,難道你要讓她把一輩子都賠掉嗎?”
曾泉沉默,一言不發。
方希悠坐在機艙裏看著蘇凡和顧希聊天,偶爾對她們笑一下,心裏卻是說不出的苦澀。
她並不知道蘇以珩和曾泉在聊什麼。
雖然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可方希悠的視線,總是會時不時地飄向蘇以珩和曾泉離開的方向,心中忐忑不安。
顧希見狀,她也猜得出方希悠是在擔心什麼,卻笑著說:“我哥和以珩兩個人,總是這樣焦不離孟孟不離焦的。”
蘇凡笑了,方希悠也是淡淡地笑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