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曾泉深深地注視著她,然後起身了。
方希悠看著他的背影,眼眶,潤濕了。
這就是曾泉,他從未改變。即便是從小生長在這鬥爭的旋渦裏,即便是那至高無上的權利對於他來說唾手可得,他,都沒有放棄他內心中最真的那一塊領地,他沒有讓惡魔控製他的頭腦。可是,這世上,有多少人能像他這樣灑脫,這樣堅定?
方希悠深深歎了口氣,看著他離開,趕緊起身追上了他。
“你幹嘛去?”她問。
“我,去楊家。”曾泉道。
“去楊家幹什麼?”方希悠不解。
“事到如今,我還要繼續躲著嗎?”曾泉道。
“你要和楊家說什麼?現在事情還沒完,你——”方希悠道。
“你們怎麼在這裏?”羅文因過來,問。
“沒事,文姨,我們——”曾泉道。
說話間,勤務人員報告說“霍書記和蘇總到了”。
“我們在等漱清和以珩。”曾泉對繼母道。
“好,那我去給你們泡茶,你們都進來吧!”羅文因微笑道。
雖然是微笑著轉身離開的,可羅文因的心,還是懸了起來。
剛剛她看見的這兩個人,根本就是在爭論,而不是在等人。
但願沒事吧,但願!
夫妻兩個人在院子裏站著,蘇以珩和霍漱清就來了。
“你們怎麼在這裏吹風?”霍漱清笑著說。
“還好。”方希悠微笑道。
“你們一路辛苦了,來裏麵坐著聊吧!”曾泉道。
於是,霍漱清和蘇以珩就走進了客廳。
“漱清,以珩——”羅文因問候道。
“媽——”
“文姨——”
兩個人問候。
“要不要先換洗一下?”羅文因關切地問女婿道。
“沒事,不了。”霍漱清道,“謝謝媽。蘇凡和孩子們呢?”
“哦,迦因帶著念卿出去了,嘉漱在後麵玩兒呢,我去給你抱過來?”羅文因問。
“等會兒我去看他。”霍漱清道。
“那,你們四個聊吧!我去陪嘉漱。”羅文因微笑道,就讓李阿姨叫廚房的勤務員送點心過來。
茶點上來了,客廳的門也關上了,房間裏就剩下四個人。
“這是,楊思齡的遺書。”蘇以珩從懷裏掏出那封信,遞給曾泉。
曾泉接過信,打開來,良久不語。
方希悠從他手裏拿過那封信,曾泉看著蘇以珩,道:“現在人在哪裏?”
“楊思齡嗎?”蘇以珩問。
“嗯。”曾泉道。
“在那邊冷凍——”蘇以珩道。
“盡快運回來吧!這件事,總得有個結束。”曾泉道。
“好,那我晚上安排。”蘇以珩道。
“那孩子呢?”曾泉問。
聽到曾泉問孩子,方希悠猛地看向蘇以珩。
“你要見?”蘇以珩問。
“還是不要讓她知道事情的真相比較好。”曾泉道。
這意思就是,不見!
曾泉的行為也很容易理解,畢竟那孩子來路不正,他是根本沒有感情的。
“我明白了。”蘇以珩道。
方希悠這才鬆了口氣。
“這裏麵說的,你在追查了嗎?”方希悠問蘇以珩。
“已經派人去追了。”蘇以珩道。
“最好還是要穩妥一點,不能再出岔子了。”方希悠道。
“嗯,我知道。”蘇以珩道。
霍漱清看著曾泉和方希悠,道:“打算什麼跟楊家說這件事?”
“等楊家把真相說出來再說。”曾泉道。
“關於那個人——”霍漱清道,“你要不要見見?”
曾泉看著霍漱清。
“我覺得,你還是親自見他談談這件事!”霍漱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