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玉鐲似乎因了那鳳的動靜,輕輕在手腕間晃動了起來。葉瑩瑩眼見那顏色逐漸絢爛的火鳳漸漸溶解,幻化出一個八卦的行狀。這,還是第一次看到啊!葉瑩瑩忙把手腕伸到自己眼前,卻見那八卦轉瞬即逝。那萬千血絲瞬間消融在玉鐲裏。
“什麼意思?”葉瑩瑩納罕。眼見那個恢複尋常模樣的玉鐲給不了自己答案,依然瞪著那玉鐲看。她的心裏有一種奇特的感覺,雖然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但她總感覺自己似乎不能再在這裏待下去了。
一種對危險的第六感,讓她汗毛都豎了起來。
走!明天就走!
葉瑩瑩自顧自說著,看著那灶裏還在燒著的木柴,原先做菜的熱情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
第二天,葉瑩瑩起了個大早。她來到村裏走進德豐家的門,正在裏麵篦穀子的丫頭嚇了一跳。見是她,這才歡快地跑了過來:“姐姐!”私底下,葉瑩瑩讓她叫自己姐姐。
“大丫,大人呢?”葉瑩瑩環住她的身子,笑著問道。
“在裏麵呢。”
啊?”在後麵廚房做早飯的德豐家女人這時聽到聲響,邊走邊出聲。看到是葉瑩瑩,笑了起來:“怎麼今天起得這麼早?”
葉瑩瑩也跟著笑:“總不能天天等姨母把吃的送上去才起,這樣懶漢的名頭就坐實了。”她邊說邊摸著女孩的頭發:“大丫繼續忙,姐姐去看看你外婆做什麼吃的。”
大丫應了一聲坐回去了。德豐家的就這一句話就聽懂了葉瑩瑩的意思,忙轉身往裏帶。
“怎麼了,瑩瑩?”這段時間的相處,德豐家的早已把瑩瑩這兩個字叫得順口。
葉瑩瑩看著對方誠摯懇切帶著關心的臉,笑了笑:“沒什麼事,隻是我要先離開這裏一段時間。”
“怎麼突然說要走?”一下子沒料到是這兒個事,德豐家女人嗓門不由地大了起來,又很快給壓下去:“是不是追你的人來了?”
葉瑩瑩裝出一副輕鬆的模樣,安撫道:“姨母,你也知道我家雖算不上什麼大戶人家,總還是有點家底。我爹隻有我這麼一個女兒,在他那裏就是‘天下無不是的兒女’。這次的事,我也就是跟他鬧鬧別扭,他還真能把我怎麼樣?隻是,奉了母命,要去看看真的那位姨母的。我若是再不動身去,家裏人先到了姨母那處,兩邊一對知道我不見了,那就真的該著急了。”
德豐家這次放鬆下來,笑著點頭:“還是瑩瑩你考慮得多。”
“姨母,我今天就動身啦!過些日子,等我空了一定會回來看你的。”葉瑩瑩拉起她的手,輕聲說道:“這點銀子你們拿著。”
德豐家的果然感覺到手上一沉,攤開手一看,是剪碎了的銀粒子,大概有十幾粒、五六兩左右。這樣的數目,對德豐家的來說實在太過大,她雙眼一濕,第一反應就是往外推。
“不、不行,怎麼還能拿……不行的……”
卻被葉瑩瑩堅定地推了回來:“能收留我住了這麼長時間,我真的很感激你們。這銀子就算不是為了你們自己,當是我給大丫的,你們也要收著。下次我可是還要回來麻煩你們的!”
“你真是……瑩瑩,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謝你!”
葉瑩瑩勸住她,又到外麵跟大丫說了些話,這才回去拿包袱。
德豐還在地裏農作,這時候也被大丫叫了回來。村裏人見葉瑩瑩要走,也都走出門來送送。
葉瑩瑩邊走邊勸,還是被送到了村口外。衝大家揮揮手,葉瑩瑩看了眼自己呆了快二十天的地方,終於頭也不回地走了。
村子通外邊有兩條路。一條是沿著山根彎彎曲曲的大路,一走要兩三個時辰功夫。另一條是村民常常往來的小路,路狹窄,還要翻過一座小山,就是路程會短些,一個時辰功夫就出去了。
葉瑩瑩來時走的就是這條山路。這些日子,也有幾回跟著村裏的小孩子來回走這條路耍玩,路況很熟。別了村民,葉瑩瑩收攏肩上的包袱,朝著山路走去。
外頭是豔陽天,湛藍的天空被白雲衝刷分割。似流水,似風形,白雲奇形怪狀,隨遇而安,給這片土地上的生活定了調一般。山路本來就比大路來得清靜幽深。隻有鳥鳴聲,隻有蟲叫聲,隻有風吹耳畔的聲音,隻有腳走過窸窸窣窣的草的聲音……
在現代生活裏,除非去森林公園,不然少有機會能這樣置身叢林的葉瑩瑩,現在心裏被激發出來一種淡然處之的愉悅感。是啊,人生在世,怎麼樣不是過?粗茶淡水,或者錦衣玉食,不過都是一時的享受。在這樣的地方,閉塞不通,少見外人,卻最是怡然生活的地方。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看人,是人!
將肩頭滑下的包袱往上攏了攏,葉瑩瑩就著彎腰的姿勢指尖往那根蒲草上一摘,立刻草液的清香就溢了出來。沾上指尖的草汁,此時也成了大自然的恩賜。葉瑩瑩臉上露出笑容,拿著蒲草的手晃來晃去。
“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