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溫柔的樣子讓同樣身為男人的他都覺得是用心了的,隻不過,那個女孩仿佛並不會領情。
醫生猜測的沒有錯,宋彤彤的確不領情。
睜開眼睛的第一眼,她就看見麵前放大了的一張臉,那臉俊美的讓人過目難忘……是陸澤綸。
“醒了?”
“騙子!”
啪的一聲脆響,連陸澤綸沒有反應過來,那個巴掌就毫無預兆雷厲風行的落在了他的右邊臉頰上。
他的臉被一下打偏過去。
宋彤彤也愣了一下,確定自己的手都因為這個巴掌而用力的發麻,才將手拿開,一骨碌起身,從床上下去。
一夜高燒,黎明才剛剛退下去,她的身體有些撐不住,腳步也虛浮的緊。
走了兩步就踉蹌了一下,趕緊伸手扶住牆想要驅逐眼前那種看路都搖搖晃晃的模糊感。
陸澤綸被打了一巴掌,伸手摸了摸,眼神一點點變得黑暗深沉起來說道:“你去哪裏?”
“去拿刀回來殺了你!”她對他說話十分用力。
陸澤綸聽見她的回答,笑了一下說道:“你要殺了我嗎?”
她扶住牆壁,五指緊貼著牆壁,有些發僵。
“是誰說過以後都會跟我生活在一起,會跟我一生一世,不離不棄的?”
她皺眉,眼睛看著虛空,心思百轉。
“是誰說不想要讓我死在你之前的?”
他的話,一句一句敲打在心上,就像是錐子一樣刺得宋彤彤心疼難忍。
“這不是對你說的……”她眼睛發酸,心口生疼,這種疼的感覺就像是要把心髒活活挖出來一樣錐心刺骨的疼,她聲音帶上了微弱的哭腔,卻一直保持著對他的冷酷跟無情,“這不是對你說的……”
她重複著說道:“這根本就不是對你說的!”
“你不是對我說的嗎?”陸澤綸側身,雙眼緊緊盯著她,仿佛他再說一個不字,就要活活掐死她。
宋彤彤吸了一口氣,轉過身說道:“我是對澤綸說的,你不是澤綸。”
所以,那些動人的承諾,全都是對澤綸說的。
不是對他。
這一刻,陸澤綸想起了很多事情,很多回憶都像是初冬的落雪一樣紛遝而至。
很雜亂,也很清晰。
每一個片段都帶著她熱情洋溢的認真跟逐字逐句的忠貞。
矢誌不渝。
他就隻想到一個詞,那就是矢誌不渝。
宋彤彤對十年前那個叫做澤綸的男孩延續了十年的感情,然後日複一日的加深,最後變成了一種矢誌不渝的愛戀。
這種愛戀,執著的近乎於病態,像是潔癖一樣,如果不是十年前那個叫澤綸的孩子長大後的男人,就不配得到她的任何在意。
他雖然利用了她,卻在這一刻,也覺得自己本身對宋彤彤來說竟然也不算是什麼。
如果自己不是她記憶裏那個澤綸,她對自己就沒有絲毫的感情。
可是……
“宋彤彤,你已經不可能嫁給別的男人了。”陸澤綸站直了身子,看著她,對她的占有欲強烈的不加掩飾,“你應該很清楚,你已經是我的人,是我的女人,你有不止一次的被我抱過。”
沒錯,這個事實足以讓他反敗為勝。
宋彤彤忍不住僵了一下,這是死穴,她的死穴,在得知陸澤綸並不是十年前的澤綸的時候,她滿心滔天駭浪。
世間最慘的便是將一腔熱情錯付了他人。
而她宋彤彤就是。
所以,她才想要殺了他。
失身於他是一種巨大的失誤,這種失誤足以造成對真的澤綸的侮辱。
她已經不幹淨,就算是死了,都沒有顏麵去見澤綸。
這樣的話……
“你不會有機會活下去了……”她垂下眼睛,不合時宜的淺笑了一下,然後再抬頭,一雙眼睛瞬間充滿了駭人的戾氣,“因為,我現在就殺了你!”
櫃子上有價值千萬的元代青瓷花瓶,她對這些價值連城的寶貝古董一點憐惜也沒有,說完這句話就伸手抓住那花瓶往他所在的方向猛地扔過去。
啪嚓一聲,價值連城的花瓶化成一地碎片,她衝過去撿起地上比較大塊的碎片,握在手裏充當刀刃。
胸膛,脖頸,眼珠,手腕,腳腕……
每一個重要的人體部位都在她的視線之內,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殺人的絕活要用在陸澤綸的身上,而現在,她的確是對著他下了殺手,而且,手都沒有抖一下。
兩人的交手如同舞蹈一般華麗,陸澤綸的身手不錯,可以算的上是深藏不漏的高手。
宋彤彤的每一擊都被不出意外的擋下來,她意識到自己竟然在麵對麵交手的情況下沒有辦法輕而易舉的取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