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死?”宋彤彤側頭,看著那個男孩兒,青筋突突直跳。
那男孩簡直被她嚇到,聲音低了一些,問他說道:“您沒事吧?”
“陸澤綸沒死?”
“活的好好的啊!”
宋彤彤劈手就躲過那張報紙,當眾失控,雙手把那報紙撕得粉粉碎。
撕完之後往外走。
後麵的男孩都被嚇呆了。
宋彤彤卻殺神一樣走出機場……他要回登泰家族活宰了陸澤綸!
被活活折騰了一個晚上,第二天居然從機場裏看見報紙上報道陸澤綸還活的好好的消息,宋彤彤幾乎抓狂。
如果陸澤綸還活著,自己有什麼必要跑到緬甸來?
如果陸澤綸還活著,那麼昨夜裏的那個人不是陸澤綸又是誰?
想起來就恨得想要五指撓牆,想起來就後悔昨晚為什麼沒長個心眼把那個人一刀殺了。
她牙癢癢的難受,更為自己昨晚的遭遇感到渾身難受,五指緊握,手背上的青筋一條一條的爆出來。
她扭頭往回走,在夜幕將落的時候,頭也不回的進入仰光街市的人流之中。
次日下午,身在登泰家族中做客的青年赤著雙足與登泰對坐在藤桌前,茶香嫋嫋,兩人臉上的表情都很平和。
“今天一早就出去了,還沒來的及問你早安。”
“我才是,借住在你們登泰家,卻沒有早中晚都向主人家問好,實在很失禮。”
登泰哈哈笑起來,顯然極為喜歡這個年輕人的敬重跟禮貌,不由抬手端起自己的茶杯,淺淺抿了一口茶,抬眼,用不太經意的口氣問道說道:“聽登麻說,你起身走的時候沒有把她驚醒?”
“她還在睡,我覺得她一定很累。”年輕人毫不避諱那一晚驚人的工作量。
登泰將茶杯放在藤桌上,手裏撚著佛珠,說話也慢悠悠的很有份量說道:“若是喜歡不如就帶回去,你這樣蒙住她的眼睛,連麵都不讓她見,她怎麼知道自己該跟著誰?”
“她跟一般女孩不一樣,尋常手法可能不大管用。”
“那你是怎麼打算的?一直將她留在我們仰光?”
“等到合適的時機我總會把她接回去的,國內有勢力一直在千方百計的想要引她回去,隻要她回去,沒有我的保護馬上就會被擒住。”
“你不想讓她吃苦?”
年輕人朗笑如月,輕輕點頭,甚是大方。
“可是有些女人就像是不聽話的孩子,你不讓她在別人的手裏吃點苦頭,她永遠都不知道你對她才是最好的。”
登泰半閉著眼睛,手指很熟練而緩慢的撚動佛珠,看起來就像是一尊高深的佛。
年輕人將背倚靠在藤椅的椅背上,望著院子裏的花草跟樹木,輕輕微笑說道:“我讓她吃了不少苦頭了,再繼續下去,會死的。”
他不想失去她,一天都不想,更別說是一輩子。
登泰聞言,緩緩扭頭,用平靜的眼眸定定看著他,好一會兒,才轉回頭去,淡淡道說道:“自作孽。”
年輕人沒有回應,而是在這落日餘暉的晚陽中跟登泰一起眺望遠方。
霞紅披灑在雲端,晚風帶著悶熱的氣息吹拂著院子裏的花草,在花草間有一雙穿著拖鞋的秀氣小腳往登泰家的房門口走去。
一路暢通無阻,敲開登泰喝茶看落日的這間房子,少女攏了攏裙子,跪坐在登泰的腿邊,抬頭說道:“宋小姐因為航班取消而去機場跟工作人員理論,昨天很晚才離開。”
“那可真是難纏。”登泰眼皮都不抬一下的評價。
“宋小姐從機場發現了舊報紙,上麵剛好刊登著陸澤綸先生您在國內澄清暗殺消息的報道。”
後背倚靠在藤椅中的年輕人馬上驚坐起來,背脊挺得筆直說道:“不是把那天的報紙都買回來了嗎?”
“可能是意外遺留在機場的。”
陸澤綸的眉峰馬上擰了起來,似乎是坐不住,倏地站起身說道:“登泰先生,我恐怕得先走一步了。”
“為什麼?”
嘭嘭……
陸澤綸都還沒來的及回答完為什麼,院子裏一陣風過,子彈猛地射擊過來,打碎了大花盆的聲音。
“呀!該死的!有人闖進來!”
“抄家夥!”
外麵的人驚呼著,五六個身材精壯,肌膚被曬黑的緬甸青年抓著槍支出去迎擊。
陸澤綸的臉上神色一緊,雙眼爆發出蒼鷹一般精銳的視線,大踏步的往外走。
“陸先生,你要做什麼?”
登泰抬手叫住他。
他腳步微頓,側頭看著登泰說道:“與其讓其他人把她抓起來折磨,倒不如我現在先生擒了她。”
隻是這一句話,就讓登泰臉上的神色怔了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