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彤彤神色清明的看著她,眼底波瀾隱隱騰起。
陸澤綸,這個男人可真是叫人猜不透。
不知道他又想要幹什麼。
泰國的白龍大師遠近聞名。
在娛樂圈裏那些大佬們常常在電影開機,藝人大婚,中年求子等事情上都前去拜訪。
宋彤彤空有一手好本事,卻沒有那些人那樣大的影響力跟權勢地位。
她的職業跟歸屬注定了隻能隱沒在黑暗裏,她可以成為黑暗裏的閃電叫人心驚膽戰,但是在白夜掩藏了自己的職業歸屬之後就絕對不是擠得進上流社會的人。
她的身份跟行為讓她處在黑白之間,也讓她處在階層夾縫裏。
在明處,她雙手染血受到多方通緝。
在暗裏,她見不得光明,步步都要謹慎而行,不能長時間滯留在一個地方。
她被陸澤綸帶回泰國後身體微恙,一直不是很有精神。
白龍大師被帶到貴賓接待房間,穿著筒裙的女仆來給宋彤彤帶路去見白龍大師。
宋彤彤一路上都很安靜,雙眼烏黑,就像是一池毫無波瀾的湖水,沒有半絲波動。
但她的心裏,早已經失去了麵上那樣的平靜。
她的手指指尖發涼,很多次都想要握起拳頭來讓自己不要如此激動期待。
然而,用力,手指卻無法握起來,隻能輕輕的顫抖。
澤綸。
她的澤綸。
在找不到他生死的任何音訊之後,她隻能將希望寄托在那些怪力亂神的迷信預示裏。
她走進房間,看見仆人雙手合十衝裏麵微微彎腰問好。
她站直身子,望向房間裏那個坐在賓位上的老者。
老者眯起眼睛彎彎腰,抬眼望向宋彤彤。
那人已經很老,看起來七十多歲的模樣,穿著一身白衣,須發皆白,眼睛眯著,看不見眼珠,看起來很平庸,並無任何高深的模樣。
宋彤彤走進去坐在主人位上,那老者伸出手,說了一句泰語。
旁邊的仆人恭敬的對宋彤彤開口說道:“宋小姐,請把手伸出來。”
宋彤彤下意識的想要伸出右手,然而抬手一疼,才發現自己的右手被掌心雷擊傷,已經快要廢了。
仆人也很為難,用泰語跟那個大師交流。
大師點點頭,換了自己的左手,伸出來等著宋彤彤伸出手。
“左手吧,宋小姐。”
宋彤彤將左手伸過去,放在白龍大師的手裏。
那位大師的手有些幹燥,並沒有什麼煩人的溫度,手指在她掌心按壓了幾下,仿佛是在摸索她掌心複雜的紋路。
摸索了一會兒,他開始目不斜視的說話。
因為他說的是泰語,宋彤彤並不知道對方說的是什麼,旁邊的仆人一字一句的聽著,並且還用錄音筆將大師說過的話錄下來。
“他說什麼?”宋彤彤問那個仆人。
仆人是個三十歲左右的端莊女子,眉眼恭順,聽見宋彤彤問,看看那位大師。
那大師點點頭,用意味深長的語氣說了一句什麼。
女仆翻譯說道:“大師說,宋小姐生在冬天,母親早亡,薄命重情。”
宋彤彤心裏一緊,瞳孔驟縮,用力去看那個大師。
大師抬頭淡淡望她一眼,又低下頭看著她左手的掌紋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