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澤綸歎口氣,坐在書桌後麵的椅子上,伸手翻了翻自己今天應該處理的那一摞東西,語氣冷淡說道:“登麻小姐這麼晚還不睡,來找我是有什麼事情嗎?”
“哦,我聽說你今天出去被刺殺了。”
陸澤綸的手指頓了頓,眼睛看準那一摞文件裏自己比較需要盡快處理的一個,用了點力氣,將文件抽出來說道:“登麻小姐就算是在家裏,消息也依舊很靈通啊。”
“還好吧,我隻是剛巧聽說有人從美術館的六樓被扔下來,死狀很慘而來問問而已。”
陸澤綸聞言,抬眼看登麻。
登麻身上還穿著傳統的緬甸女子服裝,就算是已經來到異國他鄉的H市,她也沒有要入鄉隨俗的意思。
看見陸澤綸看她,她微微一笑說道:“陸先生,您對我稍微感興趣一點了嗎?”
陸澤綸直言不諱說道:“我最喜歡的那個類型現在正躺在床上睡覺,女人就是要那樣按時作息才會漂亮迷人。”
登麻忍不住唇角一勾,笑出聲音來說道:“陸先生您真是幽默,不過,那麼漂亮迷人的女人也挺危險吧?”
“是嗎?”陸澤綸反問。
登麻有點得意,又有點幸災樂禍說道:“因為是她把人從六樓上扔下來,現在有些人都找她找瘋了。”
陸澤綸當然知道有些人找她找瘋了,不過那又能怎麼樣。
飛鷹組敢明目張膽的來要人嗎?
他們才不敢。
他們隻會跟金主陸翰林的耳朵邊上嘀咕上兩句,然後說不是我們這邊的人做事不利,而是實在碰上了一個難纏的家夥。
陸翰林能怎麼辦?
陸翰林隻能向當地的警署施壓,要求盡快將那個把人從六樓扔下來的人抓住。
不過公職人員也不是傻瓜,雖然迫於某些原因要考慮陸翰林的施加的壓力,卻也不會笨頭笨腦的就這麼一股腦兒的去做。
“陸先生,凶手從六樓摔下來之前曾經擊傷過數名無辜群眾,我們想要知道,您跟那位凶手是不是有關係。”
陸翰林的眉毛輕微一皺,顯然麻煩被追溯到了自己的身上讓他十分不悅。
這時候一向都是陸翰林得力助手的鄒雪輕咳了一聲,接過話頭說道:“被擊傷的無辜群眾中有我家少爺的朋友,非常好的朋友,我們少爺這樣催促,是懷疑那個將凶手從六樓推下來的人是凶手的同伴。”
警署的工作人員饒有興致的去看這個跟隨在陸翰林一側的女助理說道:“請您把話說清楚一點。”
“很簡單,我們少爺懷疑是凶手的同夥看事情敗露,所以殺人滅口,將屍體推下去引你們注意,自己逃走了。”
警署的人點點頭,似乎覺得這個解釋也是合情合理,往後便問了一些看起來無關緊要的問題。
等兩人都出了門,陸翰林才轉頭看鄒雪說道:“你這麼聰明,我都要舍不得你嫁給別人了。”
鄒雪微笑說道:“那就等少爺找到替代我的人之後我再離開。”
“那可能需要很長時間,畢竟像你這麼聰明又忠心的助理可不多見。”
鄒雪謙虛道說道:“少爺誇獎了。”
鄒雪的出身很低賤,最起碼在富家子弟的眼中是很不起眼。
所以,從她進入陸家大門的那一天開始,她就明白,如果自己對陸翰成來說僅僅是個手腳麻利的女仆早晚會被當成破舊的玩具扔掉。
她不想那麼被拋棄。
所以要成為讓陸翰林覺得有用的人。
當她成為這樣的人,心裏想的,是能夠離開陸家這個巨大的漩渦。
因為,當被完全吞噬下去,就再也不能夠脫身了。
正如得到了陸澤綸傾心的宋彤彤那樣被禁錮控製一樣。
而陸翰林,好像對她也不過是像養隻貓那樣習慣的留著而已。
他喜歡她,是因為有用處,而不是因為傾心愛上。
當有了血統更純貴比她更忠心更有用的女人,她就可以略施小計離開陸家的家門了。
當然,在那一天之前,她必須好好服侍陸翰林,以此來確保她在陸家的地位依舊比陸翰林那些露水情緣的女人們更高。
陸翰林最近依舊生活奢靡,來往的人除了商場上必須要見的一些合作夥伴跟利益聯係的朋友之外,就是拿來消遣日子的女人。
還有,飛鷹組。
陸翰林回程的路上讓鄒雪通知飛鷹組,自己不想再管那邊的閑事了,叫他們把暗殺陸澤綸的蛛絲馬跡都自己處理幹淨了,免得到時候被查到會惹麻煩。
飛鷹組的人接聽到鄒雪的電話,腦門一緊,馬上就驅車前往陸翰林的別墅。
那時候陸翰林還在準備著晚上逍遙快活的私人聚會。
他一邊從浴缸裏出來,一邊讓鄒雪伺候著擦身穿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