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玉菡心裏覺得好笑,跟他有什麼關係,怎麼就是他的錯?但不知為何,鼻子卻更酸了,喉間也哽得厲害,胸臆間湧滿了委屈,不覺便溢出“嗚”的一聲,視線瞬間變得模糊起來。
鳳子燁更是心疼極了,他用力收緊手臂,恨不得把這個小小的嬌嬌的身子融進自己身體裏:“好菡兒,別害怕,以後都沒人敢欺負你了。”
他本來打算暗地裏教訓鳳修容一頓的,但現在他後悔了,他要光明正大地去宮裏鬧一頓,然後在人前狠狠打鳳修容一頓,誰也救不了他!
“我不害怕……”池玉菡想說,但是張口便是低低的嗚咽聲,被他緊緊攬在懷裏,臉頰貼著他溫熱的胸膛,鼻間灌入他身上清新的氣息,又覺發心被他輕輕蹭著,後背上被他一下一下輕輕拍著,忽然間淚水流了滿臉。
鳳子燁頓時察覺到了,貼近胸膛的位置,有一股溫熱的水意,他心疼得不得了,隻將她攬得更緊了:“好菡兒,別害怕,睡吧,睡一覺起來,把這些全都忘了,以後再不會有了。”
池玉菡被一個男子攬在懷裏,而且那男子並不是她的夫君,她如何睡得著?然而便是這樣奇怪,她哭著哭著,便不知不覺便睡著了。
等到再醒來,外麵天色已經亮了。
“雪凝?”池玉菡猛地坐起來,張口才發現喉嚨有些沙啞,眼睛也有些澀澀發脹,不由得摸了摸臉,又低頭看了看身上,難道昨晚,並不是夢?
“菡兒,你醒了?”回應她的是一個好聽的少年聲音,緊接著帳幔被掀開一點,池玉菡猛地往後一縮,才要張口斥他,卻見他並沒有再貿然進來,而隻是伸進來一隻手,手裏攥著一隻小巧的瓶子:“你抹一點在眼睛上,便不會痛了。”
他昨天見她哭得厲害,隻顧著心疼了,倒忘了她眼睛會難受。等到想起來時,天已經快亮了。他依依不舍地把她放平在床上,又囑咐了雪凝和已經醒來的雨村,才回了秦王府,找秋雲淩要了一瓶藥膏。
“謝謝。”抿了抿唇,池玉菡伸手出去,從他手裏抽出瓶子。拔開塞子,倒了一點在手心,然後指尖蘸了一點,抹在眼皮上,輕輕揉勻了。
“你再躺一會兒,等眼睛舒服了再起來。”外麵又傳來鳳子燁的聲音。
池玉菡應了一聲,也沒再說“謝謝王爺”什麼的話。
鳳子燁反而更開心了,抽回手,腰杆挺得筆直,洋洋得意地出去指揮了:“雨村,去廚房催催,早飯怎麼還沒做好?”
一大清早,小紋和雪凝就去廚房了,小紋會做飯,雪凝則是心細,正好在一旁盯著,免得有人使壞動手腳。
“是,公子。”雨村很乖巧地應了一聲,出去瞧了。
她醒來時,正好看見鳳子燁摟著池玉菡坐在床頭,而池玉菡很是信賴的模樣,兩手抓著他腰間的衣裳,臉埋在他胸口,閉著眼睛睡得沉。
這恐怕就是未來的姑爺了呢,雨村心想,可萬萬不能得罪。
吃過早飯,才沒過多久,下人便來通報,盛秋菊來了。與她一同來的,還有汪明芷。池玉菡有些驚訝,迎上前道:“你們怎麼一同來了?還來得這麼早?”
盛秋菊和汪明芷比她還驚訝,指著她身後,倚在門口的鳳子燁:“燁公子怎麼在你這?”
池玉菡的臉上頓時有些微紅,她想了想,低頭拉過兩人的手:“他不是什麼燁公子,他就是秦王。”
盛秋菊頓時驚得睜大眼睛:“他,他他——”
她一直以為:“燁公子”是秦王的男寵!並且一直覺得,這個男寵好生仗義,又有本事,叫秦王什麼都聽他的,還為了池玉菡各種大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