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瑜,怎麼樣?”許陵樂手裏撚著新茶,漫不經心的問道。
“如娘娘所料,大皇子安全回府,並無異樣。”
許陵樂沒說話,隻是點了點頭,瑾瑜接著問道:“娘娘怎麼知道七皇子說的不是真的?”
“言諾不是傻瓜,他對許世良都不是毫無保留的,何況是對我?若是宣讀了遺詔就抓人抄家,最後他隻能落一個弑兄之名。所以他必定得等到言英動手了他才會動手。他是有備而來的,隻是時間太倉促,毀了他不少的計劃,再者估摸著,是沒想到我會這般無賴。”許陵樂自嘲。
瑾瑜還想再說些什麼,就聽著瀾清小跑著進來說道:“娘娘,德妃娘娘來了。”
許陵樂沒看她,還是專心的撚著茶,“該來的怎麼都會來,請吧。”
袁雪妃進了門也沒跟許陵樂客氣,請安的那一套規矩更是自行就省了,劈頭蓋臉的就是一頓。“許陵樂,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許陵樂聽著袁雪妃的質問,突然有些煩躁了,扔下了茶,站起身來回道:“德妃娘娘也真是巧了,今兒問本宮究竟的是什麼意思的人多了去了,德妃你倒是猜一猜本宮究竟都有什麼意思?”
袁雪妃也不甘示弱,這個皇後不知道小她多少年歲,本以為這皇後之位是她的,誰知道半路殺出個程咬金來。“別裝傻充愣,你究竟把昱兒抱到哪兒去了?”
“為了保證新帝的安全,登基之前你都不會見到他。瑾瑜,送客。”許陵樂轉身就要離開。
“等等。我是昱兒的母妃,還能害了他不成?再說,新帝繼位,我就是太後,你我身份相同,憑什麼讓我屈服於你之下?”
“母妃?身份?不知道母妃和母後哪個的分量更重,也不知道這母後皇太後和聖母皇太後的區別是什麼,你的兄長都比你懂事的多。德妃娘娘,麻煩您聽好了,誰做皇帝對我來說根本沒差,你若是再逼我,我就不敢保證登基大典上,能坐在那個位置的人是言昱了。”
許陵樂說完也不顧她的吵鬧,徑自的回了屋子。倚在榻前揉了揉太陽穴,瑾瑜看了都有些心疼,“娘娘,你何苦這麼為難自己?”
“事情都到了這個份上了,還說什麼為難不為難。若是言昱不能順利登基,死無葬身之地的就該是咱們了。先帝待我不薄,我答應先帝的事兒怎麼能夠反悔?咱們這一年多的清閑日子,也算是到頭了。”
瑾瑜看著自家主子深鎖的眉頭,不禁歎氣。她是許陵樂的陪嫁丫鬟,從小就跟在許陵樂身邊兒,當初她甚至還有些慶幸,終於從那個吃人的許府裏出來了,卻不想今日一看,是掉入了另一個深坑裏,而且步步為營。
“娘娘,瑾瑜都忘了你上回笑是什麼時候了。”
“笑?我不是每天都在笑嗎?”許陵樂一臉無所謂的樣子。
“你知道瑾瑜是什麼意思的,自從朱家少爺…”見許陵樂垂下眸子,瑾瑜趕緊禁了聲。“娘娘,你一再逃避究竟什麼時候才是個頭?瑾瑜知道你心裏難受,你好歹說出來,別自己在心裏憋著,什麼都一副不在乎的模樣,都沒見過你掉一滴的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