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了朝,言昱和言諾還在位子上坐著,安恭太後就已經氣呼呼的走了,也不管言昱是不是還在。許陵樂瞧著該走不該走的都走了,於是朝著瀾清使了一個眼色,瀾清畢竟是打小兒就跟在她身邊兒的,立刻就會意了她的意思,打發了奴才們都退下了,一時之間,大殿裏隻剩下了言昱、言諾同許陵樂三個人。
許陵樂起身,走到言昱身邊兒,“你今兒倒是怎麼想的?說給母後聽聽。”她知道言昱不是個沒主意的孩子,再說,言昱又是無形之中幫了她一把,怎麼都輪不到斥責的。
言昱也站起了身子,正色道:“七哥和母後可怪朕多事了?”
這話一出,許陵樂和言諾皆是一驚,“何出此言呢?”
言昱到底還是年歲小,許陵樂這麼一問,他倒有些局促的說道:“想著今日朝堂上的事應該母後同七哥都商量好了,隻是朕平白的多了嘴,別是壞了方寸才是。”
許陵樂見著言昱那認真的樣子,不由得“噗嗤”一下笑出了聲來,“那你為何又定了許安和呢?”
言昱見許陵樂笑了,也知道那便是不曾生氣,心下即刻安慰不少。“因為這事兒拿到了朝堂來議。”
言諾這時在一旁也聽出了興趣,言昱見著言諾向他投來一記詢問的神情,於是也有些不好意思的繼續說道:“因為不論是劉樺還是許安邦,若是母後看上了任一個人,直接同七哥商量著定了才是,他們的身份地位絕對堵得住悠悠眾口。可是今日卻偏偏拿來朝堂上商議,就說明了這候選人裏定是有身份不夠的或眾臣不服的,現下得了意的也不過就剩了薛浩南同許安和了。至於二人之間,朕不過是猜著選了許安和,所以才不甚確定,怕誤了事。”
這回許陵樂和言諾都是笑著點頭的,言諾也在心裏暗杵道:“言昱小小年紀便能通透至此實屬不易,可是天賦使然,這絕不是許陵樂現調教能學出來的。”
隻是許陵樂卻不似言諾那般想的,都說知子莫若母,雖然言昱不是從她肚子裏爬出來的,可是終究是跟在身邊兒小兩年了,加上許陵樂早知他是未來儲君,則是有意栽培,用了心的了解。
“說吧,是誰同你嚼了舌根子,說哀家見過安和了?”
言昱一看被揭穿了,無辜的吐吐舌頭笑了笑,“還是母後明察,不是嚼舌根子,兒子本來以為將屋子裏的姑姑都趕了出來是因為睡了,所以到了門口也就沒進,後來才看見了許安和,才想著是不是去見了母後的。”
許陵樂點頭,有些擔心的看向言諾,“不過我倒是沒想到袁尚書會支持劉樺,這樣一來,便讓安恭太後折了麵子。”
然後她又看了看言昱,果然見到言昱麵有難色,這孩子就算再聰慧,也不會不顧及自己的生母,百善孝為先,這點言昱可是記在心裏牢牢的。
正當許陵樂想開口之時,言昱卻提前說了,“朕覺得安恭母後不過是氣幾天,母後可憐兒子,這幾日便收留兒子住在未央宮,過些日子安恭母後見不到朕,想朕了,自然也就顧不得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