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恭太後袁雪容自那日大鬧未央宮之後就再不見人影,也不知道兀自在謀劃些什麼,許陵樂現下隻盼著她別再出什麼幺蛾子。畢竟現在盯著那皇位、盯著那權勢的人不占少數若真想全了皇帝的權勢,就萬萬沒有先從自己人下手的規矩。所以能忍則忍吧,隻要無傷大雅,怎麼都是自己家裏閉起門來的事,也不好平白讓外人聽了去。
“主子,大夫人同二小姐來了。”瑾瑜傷勢已經痊愈,為著瀾清替了她這麼久心裏不落忍,現替瀾清求的恩典,許陵樂也就給了這個順水人情,便允了瀾清歇息幾日,所以現今身邊兒照顧的且隻有瑾瑜與出雲兩個人。
大夫人前些日子便投了名帖,許陵樂想了想那個時間,該是提拔統領人選的時候,可是她有心重用許安和,也壓根兒就沒想著能落在許安邦的頭上,所以不見便不見了。可是現下卻不一樣了,到底是自己的名義上的母親,即使是做了太後了,這在家禮上也是能壓死人的,總不能讓別人亂嚼舌根子,說她虧待嫡母和嫡出妹妹。
許陵樂抬眼見著大夫人同許容婉要進門了,也整理整理衣裳,站在門口,“臣婦(臣女)給母後太後請安。”
許陵樂趕緊上前,笑著說道:“母親和小妹怎麼才來,陵樂已經等候多時了,快起來,都是自家人,不必行這樣的禮。”許陵樂嘴上雖說著,可是卻是等著她們行完了禮才出聲的。
這大夫人好歹也是出身名門,多少也明白些許陵樂的心思,隻道是往年在府裏的時候自己對這個大小姐多有虧待,如今她多有怨憤罷了。這也沒什麼,憑她的手段,擺弄一個庶女還是綽綽有餘的。她也深知,許陵樂對她的恨完全是出自府裏的二姨娘,也就是許陵樂那薄命的娘親。
“還是陵樂心寬,卻不像你這不成器的妹妹,那日讓她衝撞了你,實屬不該,這不,今日母親帶著你妹妹來同你陪個不是。”大夫人說的時候滿臉堆著笑,生怕許陵樂不理會一般。
許陵樂用眼神兒瞟了一眼一旁的許容婉,隻見她雖麵有不甘,卻也沒有發作。“母親這說的是什麼話,小妹年歲尚小,許是咱們姐妹之間有個什麼誤會都是難免,不過就是女兒家的心思,還勞母親掛心,倒是陵樂的不該了。”
許陵樂暗自嘲笑自己虛偽,隻是她也知道現在還不到與整個許家翻臉的時候,隻因為她還不夠強大。而且,她尚得顧忌著一直對她照顧有加的三姨娘與她的二哥哥。
大夫人聞言也覺得許陵樂越發的懂事兒了,卻忘了這是未央宮,而不是將軍府。也不等許陵樂發話,竟然自顧自的走到了座位上然後坐了下去,儼然一副主人般的模樣,倒是將瑾瑜方才衝泡好與許陵樂的茶抿了幾口。
許容婉也當這成了自己的家,兀自坐到了母親的身旁,於是現在局勢卻是成了許陵樂一個堂堂的元西的母後太後,卻站在一旁,而這對不要臉的母女登堂入室的稱主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