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一會兒,那袁川就被押上了大殿,言諾坐在正中間,許陵樂在一旁,看起來還是氣鼓鼓的樣子,讓言諾心裏直覺得好笑,這女人也真是能裝的高手。
奈何他隻知其一不知其二,許陵樂現下雖是同他演戲,做做樣子,可是心裏對袁川的這等行徑卻是當真反感的,如今見著這一身華服的袁川,心裏這氣更是不打一處來,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翰林院侍讀,瞧這身上的料子穿的,怕是夠了一般的百姓合家一年的口糧了。
“袁川,你可知罪?”這袁川長得倒是不賴,頗有那麼丁點的文化氣質,這翰林院侍讀也不算屈了他,隻不知內裏是不是個沒墨水的。
這袁川立立整整的站在那兒,聽到許陵樂問了這句話,才恭恭敬敬的跪了下來,說道:“臣袁川給攝政王,母後太後請安,攝政王吉祥,母後太後安好。”
“哼。”許陵樂一聲冷哼,“吉祥?安好?怕是袁大人你方才自稱錯了,不是臣,而是罪臣吧。”
袁川聽著許陵樂不善的口氣,心裏卻是一顫。他料定了這霸了宅子與美人兒的事兒定是沒有人會深究了,一來他妹妹是安恭太後,侄子又是皇帝,袁家享的可是無上的榮光,豈是一般的臣子能夠企及的?二來,也沒有人有那個膽子和那個閑心,現下瞧瞧許陵樂和言諾,還不是雷聲大雨點小?雖然是找人將他押了來的,可不知道這一路有多客氣,他雖是個混的,卻不是個笨的,她也知道許陵樂現今是和他們一家拴在一起的,袁家得了絆子,對他們可都沒有什麼好處。
“臣不知母後太後此言何意?”袁川反問道。
這下子可把許陵樂炸的翻了毛,這是什麼態度,什麼語氣?莫不說他現下是個罪臣,即是平時也沒有臣子如此無禮的,現在看著倒像是他是個主子。“瞧袁大人這意思,還得哀家同您請個安了?”
還不等袁川回話,隻聽殿外一個小太監匆匆忙忙的進了來,行了禮後說道:“稟攝政王、母後太後,工部尚書袁山袁大人求見。”
“來的倒是夠快的。”許陵樂心裏想著,卻是一陣兒冷笑,還就怕袁山你不來呢。
“宣。”言諾開口道。
這下子袁川更是有了定心丸了,哥哥都來了,他還想看看許陵樂這個小美人兒是怎麼再蹦躂的,這可隻想想都覺得是美事兒。
“臣袁山給攝政王,母後太後請安,攝政王吉祥,母後太後安好。”
“袁大人起來吧,賜座。”言諾懶洋洋的說道。
“臣不敢。”袁山倒是知道規矩的,忙推辭著。
言諾擺擺手,“不礙得,不是朝堂之上,隻是說說這袁川罷了。坐吧。”言諾這一句話便是給這事兒定了性了,是不能拿到明麵兒說的。
聞言袁山心裏多少也踏實了一些,本來來的時候還想著派人去給妹妹送個信兒,讓她這事兒多幫襯著些,可是複又想到他妹妹那魯莽性子,卻是不敢了。他想著,若是言諾有心整治袁川的話,便不會這個時辰召他進宮了,該是拿到朝堂上去說,這樣便是不重也該重了。可是言諾偏偏沒有,說明這事兒還有轉機。
“袁川,你到現在還不肯說實話嗎?”許陵樂繼續問道。
袁川心裏倒是更樂了,眉毛一挑,一臉的輕浮樣子,那意思好像是跟許陵樂說,瞧見沒有,我哥哥來了,你能奈我袁家何啊?你能奈我袁川何啊?
許陵樂深吸的一口氣,倒也是穩住了情緒,袁山看著許陵樂不善的表情,暗自罵了袁川一句,不長進的東西。
“臣不知所犯何罪,如何認罪?”那趾高氣揚的模樣,直想讓許陵樂甩他一巴掌。\
許陵樂邊想著便做出了行動,不過摔在袁川臉上的不是虛靈的手,而是自她手裏甩出的折子。“你的意思是,這些折子都是胡說八道?這些上奏的禦史們都是吃飽了撐的?還是百姓們獨獨要汙蔑了你?”
袁川一愣,沒想到竟然有這麼多不怕死的人聯名參奏他,頓時還想要辯白幾句,“隻憑這幾個折子,就這樣斷了微臣的罪過,豈不是太過草率了?”
一旁的袁山聽的一陣兒煩躁,自家的弟弟什麼模樣他能不知道?若是再這麼說下去,就算是攝政王有心保他,隻怕是母後太後都不會依了。
於是袁山站起身來,一腳將跪在地上的袁川踹倒了,“你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自己犯了錯了,還在這兒狡辯什麼!”
“大哥!你…”袁川沒想到袁山回來這麼一下子,有些猝不及防,起身後惱怒的剛要說道,卻被袁山一個狠戾的眼神兒直憋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