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把你知道的一五一十都跟朕說清楚,若是有半句虛言,朕決不輕饒!”言昱這句話一出,許陵樂和言諾便對視了一眼,因為他們知道,言昱現在這般超過他年齡的強勢,是因為馮淵的行為已經觸碰到了他的底線。他與袁家確實是有血緣關係的,可是若是小差事,偷摸的給自己家找補些也就算了,沒有人會去追究的。但這可是關係到整個元西的官員,就不是什麼小事兒了,若是現在不處置了,日後想要再揪著可就難了。
皇帝想要讓馮淵開口,可這武英殿之上還有很多不願意讓他開口說話的,可是看著震怒的皇帝,沒有人願意出來做這個出頭鳥,都且看著馮淵能說出什麼。
馮淵也在等,等人站出來為他求情。可是漸漸地他也看清了形式,若是今日說出了實話,袁家不會放過他,可是若是今日不說實話,皇帝也不會放過他。權衡利弊,袁家想要整治他也不能是現在,也不能明目張膽的來,可是現在隻要皇帝一句話,他們闔府上下的性命可就全交代了。
打定了主意,馮淵也就不再往袁山那兒去看了,心裏卻琢磨著,袁山,你既然要棄我留你弟弟,我也就偏不讓你如願。“皇上,臣說。臣所做的一切都是侍郎袁海攛掇的啊。是臣該死,是臣經不住誘惑,是臣該死。”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卻讓在場的所有人都變了臉色,看樣子,馮大人這是要和袁家撕破臉了。
“信口雌黃!”安恭太後袁雪容首先開腔斥責道。這個時候她不能夠再坐視不理,她已經沒了一個兄弟,絕對不能再失去第二個。
氣氛一時凝重了起來。言諾淺笑,問馮淵道:“馮大人,本王提醒你,這個時候再說謊,對你可是一丁兒點的好處都沒有。”
馮淵直搖頭道:“皇上明鑒,攝政王明鑒,罪臣沒撒謊,罪臣所說的都是事實。”
言諾看了看他,還算是個聰明人,這聲罪臣轉變的可真是快。“你說你沒說謊?那好,本王問你,你堂堂一個吏部尚書,怎麼會去聽一個侍郎的差遣?說出去豈不是天下笑話?”
馮淵有些惶恐的看著言諾,“罪臣說的都是實話。袁海雖然是一個侍郎,是臣的屬下。可是他卻是工部尚書袁山的兄弟啊,還是安恭太後的兄弟,更是聖上的親舅父,罪臣,罪臣豈敢有二言?”
一些大人們已經紛紛點頭了,因為馮淵的這話說進了他們的心裏,這就是所謂的強權,除非是早已經站對了隊伍,不然誰也不敢造次。就算是真的站對了隊伍的,也得掂量掂量自己在主子那兒是不是一個有用的奴才。換句話說,若是你真的出了事兒,你的主子會不會願意費力去保你?
“這麼說——馮大人是怕皇上會徇私嗎?”言諾說著,然後輕輕放下手中所把玩的小玩意兒,然後鄭重的看著他說道。
許陵樂一直冷眼在一旁看著,言諾這是出招了。他不願意放過馮淵,可是同樣也不願意放過皇帝,他是想讓皇帝知道,即使你認為最親近的人也會出賣你。同時,他也是在逼著言昱做決定,因為隻有這個決定是他自己親自下達的,日後他才不會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