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之後,蘇朗帶著言諾的手諭去指揮言諾的親兵,嚴陣以待突厥來襲。而雖然京都還是一片平靜,可是現在在未央宮裏的許陵樂卻是充滿了不安。
言諾已經病了整整十二天了,卻還是不見好,人一直昏昏沉沉的,不方便在宮裏養病,許陵樂著急的將所有的太醫都派去了攝政王府,自己卻不能去看看他。
“出雲,他怎麼樣了?”許陵樂聽到出雲的聲音,趕忙上去問道。
瑾瑜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裏,開始的幾日許陵樂還能坐得住,可是一天天傳來的都不是好消息,這麼多天了,攝政王整個人始終是昏昏沉沉的不認人,太醫們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隻說攝政王需要靜養,可是這養到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兒啊?
“主子,王爺他…還沒醒。”出雲自己都數不清楚這是自己第多少次同許陵樂說這句話,她也數不清楚已經多少次了,許陵樂的神情從希冀到失望。
許陵樂跌跌撞撞的坐了下來,沉默了許久,才跟出雲說道:“出雲,你出宮一趟,一定要悄悄的,去把方亭給我綁回來。”不知道為什麼,許陵樂有一種特別不好的預感,她覺得最近很多東西都不對勁,突厥怎麼會突然來犯?袁雪容的態度為什麼突然三百六十度的大轉彎?言諾的病怎麼來的那麼洶湧那麼突然?而這些,統統都不正常。
“是。”出雲也不再問,匆匆的出了門。
“看來,咱們也得做些準備了。”許陵樂自顧自的喃喃說道。
“主子?”瑾瑜看到許陵樂魂不守舍的樣子,問道。
“不是我多心,我懷疑言諾病的不正常,這宮裏的太醫,除了方亭我誰也信不過,偏偏方亭要回鄉祭祖,不在…”突然,許陵樂的神情驚訝,聲音戛然而止。
“主子,想到什麼了?”瑾瑜太了解許陵樂了,這個表情就說明許陵樂想通了一些什麼。
“方亭回去祭祖,連衡勢必也要跟著去的。我若是沒猜錯的話,突厥來犯不過是個幌子,是個要把言諾支走的幌子,可是言諾也覺得不對勁,自己沒去,隻派了蘇三去。所以,才會有他病了這麼多日都不好的情況出現。”
瑾瑜被許陵樂說的一驚,”主子的意思是…”
許陵樂點點頭,“有人要殺我,然後逼宮奪位。”
“哐——”的一聲,門被狠狠地踹開,一個穿華服的男子進了來,“啪啪啪——”的拍個幾下巴掌。
“母後太後果然聰明,隻可惜,看明白的太晚了。”
許陵樂見著來人,冷笑道:“果然是宣王殿下。”
言泰欺身上前,“再聰明又如何,不過是我的俎上之肉而已。你是,言諾也是。”
“宣王殿下還真是有耐心,明明準備了那麼多年,現在才動手,是覺得,再過兩年,皇帝羽翼漸豐,就不好對付了吧?”
“哈哈哈哈哈,羽翼漸豐?好一個羽翼漸豐!不過你是說錯了,我不是有耐心,而是已經沒有耐心了!不然,讓一個羽翼漸豐的小皇帝,去對抗一個老謀深算的攝政王,母後太後,你覺得這個戲碼是不是很好看啊?”
許陵樂心中一凜,她到底還是小看了言泰,她本來以為言泰會直接光明正大的起兵,沒想到還有這麼陰險的招數。“好不好看的,這場戲,怕是也不會有人看見了。宣王殿下還不如已逝的大殿下,起碼大殿下頂著勤王的旗號,正大光明。倒不像宣王殿下這般,偷雞摸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