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信?不,哀家沒有,哀家隻是相信因果報應。今日,你們就是成了事,也是亂臣賊子,言泰,你勾結蠻族,為了皇位賣國求榮,就算是你得了位,百年之後,又如何去與皇陵裏的列祖列宗交代?”
“哈哈,我忘記了,像你這種小人,又怎麼會有百年?哀家替你問了菩薩,你必不得好死!”
“許陵樂你夠了!”啪——,一巴掌,毫無預警的落在了許陵樂的臉上。言泰氣急,這個時候他最不願意聽到的就是喪氣話,尤其是許陵樂詛咒他的這些。
“你做什麼?!”言昱大驚,隨即沉下眸子,瞪視言泰。
言泰也毫不猶豫的回瞪了過去,“小子,你看什麼?你以為除了言諾之外,還有人會來救你的嗎?言諾他現在自身都難保了!”
“攝政王,一定會來保護哀家和皇帝的。”許陵樂放下了捂著臉的手,這一下子挨得可是不輕。她記得言諾說過,不論有什麼危險他都會保護她的,對嗎?所以這種生死時刻,言諾絕對不會忍心放她一個人去麵對。
“攝政王?真不知道你這個女人給言諾下了什麼藥,竟然能讓他心甘情願的去替這個小皇帝賣命,我本以為他是虛以逶迤的,卻沒想著他竟然願意一輩子屈居人下做什麼攝政王?攝政王有什麼好?他還能攝政幾年?等著小皇帝長大了,親政了,奪了他的權,看看他還剩下什麼?”言泰嘲諷的說著。“若是沒錯便罷,可是言諾那個性,怕是強勢到了早得罪了咱們的小皇帝也說不定。卸了權了,就要殺之後快了!”
言昱被他說的心一驚,確實,攝政王有些事情強勢到了他也看不慣的地步,畢竟他是皇帝,就算是攝政王,怎麼能隨意替他做決定?可是殺心,他絕對沒有起過。因為他能感覺得到,言諾在教他朝政之事的時候,那股子嚴肅勁兒就是對他毫無保留的教予。
許陵樂也一下子被言泰說中了心事,這也是她所擔心的,言昱現在還小,是非辨別能力還不強,若是他分不清什麼是為他好,為什麼是對他不好,那麼他極有可能會因此恨上言諾。尤其是現在言昱並沒有反駁言泰的話,所以…
“本王以後究竟是身敗名裂還是馬革裹屍都不勞宣王殿下惦念,宣王殿下還是顧念好自己吧,不必替別人操心!”許陵樂聽到聲音一抬頭,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這個她日夜惦念的男人,就這麼站在她的麵前。
同樣不可置信的還有言泰,怎麼可能?言諾現在不是在床上應該昏迷不醒的嗎?怎麼會突然出現在未央宮?難道方亭真的已經去了攝政王府了?還在這麼短的時間內醫好了他?怎麼可能!他決定提前逼宮,就是接到了消息說方亭逃了,可是卻沒有告訴他方亭竟然逃到了攝政王府裏?!為什麼會這樣,究竟是哪裏出了紕漏。此時,言泰的腦袋飛快的轉著。
“言諾,你以為你來了就能改變什麼嗎?外麵都是我的人,你來了,也不過是送死罷了。”言泰堅信,就算言諾有再大的本事,也不可能在無聲無息之間將自己的親兵安插到宮裏來,除非是羽林衛。
“羽林衛統領正奉命清剿亂黨。”言諾簡單的說了一句話,並沒有打算要再多費什麼口舌。
“好!真是好!”言泰知道自己猜的對了,“就算是外麵的人不濟,至少,這屋子裏的人都是我信得過之人。言諾,如果你要硬碰硬,咱們就同歸於盡。”
“攝政王。”這時,一個渾身浴血的身影匆匆進了未央宮,回言諾道:“攝政王,外麵的亂黨已盡數清剿完畢。”
待看清來人是許安和之時,瑾瑜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兒,她不知道是許安和受了傷,還是染了別人的血。為什麼會這般殘酷?許安和在她印象裏永遠都是那個陽光白淨的少爺,可是現在,卻像是個能撐得起一片天的男人。
“三哥,你現在放棄還來得及。”言諾突然沉下聲音,語重心長的說道。
許陵樂知道,言諾是心軟了,就像是當年言英之事的時候,他最不願意做的就是傷害自己的親人,她許陵樂沒有什麼魔力讓他放棄皇位,悉心教導皇帝成為明君,是他自己所願的。言諾重諾重名聲,他不願意做元西的罪人,不願意做負天下之人。
“放棄?不可能!我謀劃了這麼多年,為的就是這麼一天,你怎麼知道,在這未央宮裏,贏得就一定是你。”
“三哥,你別執迷不悟了,就算你贏了我,你也得不到這天下!”言諾突然吼道,他們兄弟已經死的死走的走了,他真的不希望再多出什麼事端,再者,這對皇帝的名聲也不好。
“言諾,不用你假惺惺的來可憐我,我這一路吃了多少苦才能走到今天,你以為一個宣王能滿足的了我嗎?選了言昱做繼任,是父皇他眼瞎!明明我這麼優秀,為什麼他就看不到我?為什麼會選他!他憑什麼?言諾,你就甘心嗎?我不信你會甘心!”
“不,我甘心。應該父皇知道我的弱點,他比我清楚,我有多不適合做皇帝。可是九弟不一樣,他還小,他有的是時間去學習如何做好一個皇帝。”
“他有?他有我也有!憑什麼這個機會隻給了他?”言泰紅著眼睛吼道。
“因為你錯過了自己的機會。”許陵樂冷冷的開口,言泰整個身軀都為之一震。“你什麼意思?”
許陵樂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還記得元鼎二十八年嗎?你受封兵馬大元帥,出征蠻族。”
“那又怎麼樣?如果說這是我的機會,那我明明贏了,我贏了那場仗!”
“贏了?不,你輸了!”許陵樂堅定地說道。
“怎麼可能?我怎麼可能會輸?我明明贏了,若不是朱起升通敵賣國,那場仗都不可能打那麼長時間!”
聽到他提到了朱起升,許陵樂的怒氣突然不可遏止的湧了上來,若不是他,朱家怎麼會遭逢巨變?起升又怎麼會像現在這般?
“你可有臉提起安郡侯一門?安郡侯朱氏一門為什麼會被滅門,你比我清楚!你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置人家全家於死地,可是你的待人處事之道?像你這種人,有什麼資格登頂做皇帝?”
“他阻了我,就該死!順我者昌,逆我者亡!我已經旁敲側擊的與朱起升說過,別多管閑事,等到凱旋後,大把的機會可以加官進爵,可是他偏偏不識時務,非要去查!既然他喜歡出頭,那我就成全他!讓他出夠風頭!讓他,乃至安郡侯一家都好好的出一回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