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之後,許陵樂的生辰就定在這個晚上。
未央宮裏。
“主子,瀾清還是覺得你穿那個紅色牡丹花的好看,咱們今兒個是主角,怎麼能隨隨便便就讓人家奪去了風頭,那安恭太後肯定鉚足了勁兒跟你爭相鬥豔呢。”
“你管人家怎麼想呢,總之我不穿。”許陵樂往那兒一坐,什麼都不想幹,她現在是及其以及非常之後悔,為什麼當時腦子一熱要答應言昱辦什麼生辰宴,她真是瘋了。
“主子!”瀾清急的直跺腳,可是偏偏當事人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瀾清,主子不穿就算了。依我看啊,這生辰宴,說是什麼同樂的,說白了不就是召見群臣和臣婦嗎?那咱們主子應該穿什麼啊?”出雲走到瀾清跟前兒,笑著問道。
瀾清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然後看了看手裏的衣服,撇撇嘴說道:“朝服。”
許陵樂在一旁看得直發笑,“以前總以為出雲是個木頭的,沒想到倒是比你通透。我瞧著就是瑾瑜不在,也沒個管束你的人。出雲,打今兒起,我就把這小蹄子交給你了,可得好好提點著點兒。”
瀾清看看許陵樂,又看了看出雲的那張笑臉,忍不住也笑了出來,“是啦是啦,出雲姐姐,以後仰仗出雲姐姐多提點,婢子感激不盡。”
出雲從來都是內向靦腆,怎麼能招架得住瀾清這樣死不要臉的。“哈哈哈哈,主子,你瞧瞧,這樣就臉紅了。”
許陵樂瞥了她一眼,“你可別動不動就欺負出雲,出雲若是生氣了,我可保不了你。”
瀾清故意瑟縮了一下,“出雲姐姐,你可別與我口沒遮攔的計較,好歹都是主子的生辰宴,見血了總是不好看的。”
“呸呸呸,什麼見血不見血的,你是覺得你家主子我命硬是不是?”許陵樂卷著書直接瞧了瀾清一個爆栗。
瀾清摸摸頭,“出雲,你說,攝政王那麼多天都沒來,是去幹嘛了呢?”瀾清表麵上是說給出雲聽的,可是眼神兒已經瞟到了許陵樂的身上。
出雲也順著瀾清的眼光看了過去,“這我哪兒知道啊?”
許陵樂轉過頭瞪了她們倆一眼,這兩個人最近一唱一和的越來越合拍,真是沒把她這個主子看在眼裏。
瀾清偷笑,然後又裝著一本正經的說道:“我可是聽說攝政王去準備生辰禮物去了呢,就是不知道給誰的?主子,你說,攝政王這是為誰準備的啊?”
許陵樂起身,走到瀾清麵前,故作生氣的說道:“瀾清,我明天就把你許給光烈!讓你在這裏嚼舌根子!”
瀾清一聽到光烈,連蹭的一下子紅了。許陵樂好奇的看著,“喲喲,還真是臉紅了啊?難不成你心裏的那人還真是光烈不成?”
瀾清沒回話,隻是臉越來越紅,頭也越來越低。“哈哈哈,你這丫頭,真是的,早說啊,早點告訴我,沒準兒你倆現在連娃娃都有了。”
“主子!你,你欺負人!”瀾清咬牙跺腳的控訴道。
“喲,現在知道這是欺負人了啊?那你方才損你主子的時候怎麼沒口下留情啊?瀾清姐姐,風水可是輪流轉的。”
“太後娘娘,皇上方才遣人來請,說人都差不多到齊了,請太後移駕梨園。”
“知道了,你去回了吧,說哀家馬上就到。”
“主子,咱們走吧。”瀾清收起了嬉鬧的臉,正經道。
“主子,我去備轎攆。”出雲也說道。
“不必了,未央宮距離梨園也沒多遠,咱們慢慢溜著去吧。”
走了沒多遠,還沒到禦花園那兒呢,一個小小身影東一頭西一頭的像是再找什麼。
“大膽,什麼人在那兒鬼鬼祟祟的?”瀾清大叫一聲,出雲早已經穩穩妥妥的護在了許陵樂的身前。
許陵樂突然覺得心裏有些不是滋味兒,自從上回那件事兒之後,這兩個丫頭的神經就變得特別的敏感,在未央宮裏的時候多少還好些,一到了外麵有一點兒的風吹草動她們就全程高度警備。
那個小姑娘被嚇的倒退了一步,一下子跌坐到了地上。許陵樂看她的那個樣子不禁笑了,這丫頭,和她小時候還真像,莽莽撞撞的。
“你過是個丫頭罷了,你們倆放鬆一些。”
“丫頭,你是誰家的姑娘?”許陵樂上前一步扶起了她,仔細一端詳,才發現這丫頭長的實在可人的很。
那個小姑娘看了看許陵樂,道:“我方才把姑丈給我的信物掉在這兒了,您能幫我找找嗎?”
許陵樂一挑眉,這丫頭真是可愛的緊,“你們都別愣著了,快幫人家姑娘找一找。”
“你是誰家的姑娘,怎麼會走到這兒來呢?”
“我姑丈給了一個玉墜,讓我來找母後太後,他說今晚他不方便照顧我,又不能扔我一個人坐,所以讓我來找母後太後的。”
“你姑丈?”許陵樂皺眉,腦袋裏飛快的過了一遍她認識的人,還沒有誰有膽子讓她幫忙照顧個孩子吧?
“嗯,我姑丈是雲清伯。”小姑娘的聲音清脆。
許陵樂的手一僵,就聽到那頭瀾清紅著眼眶,手指之間握著一枚吊墜,“主子,這,這是瑾瑜的……我這還有一枚一模一樣的呢。”說著,瀾清就將自己的掛在脖子上的那個拿了下來。
那小姑娘一愣,“你們認識我姑姑?”\t
“丫頭,你是忠義王的孫女兒,傾城郡主,對嗎?”許陵樂問道。
小姑娘點點頭,“您怎麼認識我?”
“傻丫頭,我就是母後太後,你姑丈是我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