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諾走了,帶著他與許陵樂對未來的憧憬。忙著整合兵力,兩個人連麵都沒照上,他隻留了一封兩個字的信就走了。
等我。
許陵樂緊緊地攥著那張紙,痛哭出聲。這個一向囉嗦的男人,為了讓自己放心,隻這簡單的兩個字,就讓她明白了他的心意。
瀾清看著許陵樂撕心裂肺的蹲了下來,不覺得也濕了眼眶。這回,匈奴可是衝著睿誠親王的項上人頭來的,熬了十年了,兩個人剛才見著曙光,卻被擺了這麼一道。
“主子,主子你別這樣,王爺一定會回來的,一定會回來的。”
許陵樂已經哭得上氣接不上下氣,“他,他一定會回來的,一定會,一定會,對吧?”她說的自己都沒有底氣。
瀾清蹲下來抱住許陵樂,“會的,主子。咱們十年都撐過來了,你就在堅持過這些日子,一定會沒事的。”
許陵樂從來都不覺得自己是這樣的害怕,害怕言諾會再也回不來。這回應戰的有多倉促她比誰都清楚,言德庸叛亂的事本就使軍心渙散了,駐在各處邊界的兵士非不得已是不可能調遣的,以防周邊的國家趁虛而入。
也就是說,言諾手裏能拿得住的,就隻有上一場戰爭中跟他出生入死的兵士了,連續征戰,誰也不能保證不會出什麼問題。尤其是在人們都放鬆的時候。
四個月後。
慕容傾城的預產期在即,宮裏上上下下都顯得格外緊張,尤其是言昱,簡直像是如臨大敵一般。
這四個月,前方的戰事時好時壞,言諾有多難,每個月總會寫信回來報個平安,哪怕隻有安好兩個字,都是支撐許陵樂這一個月的動力。
“哀家聽出雲說,你這些日子吃的都不多,瞧瞧你的臉色,這樣下去怎麼能行?”許陵樂看著慕容傾城,有些擔憂的說道。
不管怎麼說,這個孩子都是因為她而改變了命運,若不是她,忠義王絕對會選擇一個上門的孫女婿,絕不會讓自己唯一的這個孫女兒受一絲一毫的委屈。
慕容傾城搖了搖頭,“吃不下,吃了就想要吐,可是迫著自己怎麼都得吃些。”她神色帶著幸福的摸了摸小腹,“方太醫說是雙生子呢。”
許陵樂神情有些複雜的看著慕容傾城,“城兒,不必這麼強撐著,你……”
“不行。”慕容傾城打斷了許陵樂的話,因為許陵樂後麵所要說的,是她不想要聽的。“說什麼也得再撐過這一個月,我沒有為他們努力過什麼,也許這是我最後能為他們做的了。”
說完,臉上已經沒有了方才的堅毅,而是神色如常。“母後,您希望是個公主還是皇子?”
許陵樂笑道:“既然方亭說是雙生子,那自然是一個皇子一個公主的好。”
慕容傾城也笑著點頭,“最好妹妹有一個能保護她的哥哥,是吧?像雲清伯那樣。”
許陵樂一愣,馬上明白了她的用意。“可是皇帝與你提起的?”
傾城頷首,“城兒相信母後是不會怪罪雲清伯了,可是為什麼……”她頓了頓,“如今許家不在了,除了許三夫人之外,他大概最想得到的就是您的祝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