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下給主子請安,請主子跟屬下走一趟。”許陵樂和蘇朗剛到地界兒,還沒等走到營寨的駐紮地,就被一句男聲喚住了。這邊兒的戰事已經穩定了,隻隱約的才能看見被戰火肆虐過的痕跡,百姓們都已經開始重建家園了,人們的臉上有悲傷,卻也有對未來安穩日子的向往。
“勁鬆?”許陵樂還不明所以的時候,蘇朗恍然大悟的叫了一聲。
“勁鬆?”許陵樂也碎碎念道。
“是屬下。”勁鬆回答道。
許陵樂突然一下子瞪大了眼睛,“你是言諾的——”
勁鬆點了點頭,許陵樂大驚,“那言諾他——”
“主子,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請蘇將軍與主子隨屬下來。”
許陵樂點了點頭,與蘇朗對望了一眼,便跟著他走了。
許陵樂現在心裏有太多的疑問沒有解答,但是她也不著急,因為她知道,這些疑問等會兒看到的言諾的時候,一切便都迎刃而解了。
沒過多久,就到了一間獨門的院子前,許陵樂問勁鬆道:“你是說,言諾在這兒?”
勁鬆點頭道:“是,王爺已經等了主子很久了。”
許陵樂目光深邃,皺眉看了看蘇朗,隻見蘇朗點了點頭,意思是告訴她勁鬆信得過的,接著二人便隨著勁鬆進了去。
“王爺,人帶到了。”勁鬆讓許陵樂和蘇朗站在原地,自己走向床榻前,然後恭恭敬敬的與床上的人說道。
許陵樂猶疑的看著床上的人,徑直地走上前,毫不客氣將想要阻攔他的勁鬆推到了一旁,一把扯下了簾子,“一個大男人,有什麼需要遮遮掩掩的?”
可是在扯下簾子那一瞬間,許陵樂就後悔了自己方才說的話,她震驚的看著床上的人,不自覺的喚了一聲,“言諾——”
沒錯,床榻上躺的人是言諾無疑,隻是這張蒼白的臉是許陵樂從不曾見過的,好像那樣的無助,那樣的淒涼。她所認識的言諾從來都是那個驕傲的男人,從來不服輸的男人。
“樂兒……”言諾輕啟唇瓣,低聲喚道。
“言諾,言諾你怎麼了?”水霧一下子朦朧了許陵樂眼中的言諾,這一刻她隻覺得心痛如絞,她,還是喜歡那個不講道理的男人,還是喜歡那個無賴的男人。
言諾笑了笑,伸出手摸了摸許陵樂的臉,“傻丫頭,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我就知道我這輩子還能見著你。”
許陵樂哭著捶了他一拳,卻沒敢用力,“說什麼呢!”
可是言諾還是因為許陵樂的這一拳皺緊了眉頭,額上的冷汗直冒。
許陵樂嚇得有些不知所措,她的這副模樣看在言諾的眼裏隻覺得滿滿的心疼。“我讓你失望了吧?我現在這副模樣,不知道哪天就要命喪黃泉了。”言諾嘲弄的嘴角向上揚了揚,然後再也不說話了。
許陵樂一下子愣住了,不明白言諾為什麼要說這些話,失望?為什麼要失望呢?
“我方才碰到你哪兒了?”許陵樂說著就想要掀開言諾的被子,查看一下他的傷勢。
言諾的眉頭一直皺著,許陵樂掀開被子看著他還滲著血的傷口的時候,轉過頭看著勁鬆,有些哽咽的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勁鬆低著頭,“王爺被容南暗算,中了一箭。這一箭本就差點刺中心髒,容南那老家夥竟然還在上麵塗了毒。王爺的毒前天才解的,隻是身體虛弱的很。至於這傷口……”勁鬆也是看了看言諾的傷口一驚,“傷口潰爛,王爺自己將爛肉剜了出來,還沒有痊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