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的時候真的下起了大雨,明珠早上昏昏沉沉的睡醒過來,雨還在下個不停。
房裏的溫度也一下子降下來,她哆嗦著去洗漱完,趕緊找了套稍厚的衣服換上。照著鏡子看了半天,她總有種不對勁的感覺,後來帶上貝雷帽才覺得好些。
腦袋上頂個包去上班,就算同事們不好奇,她也會被齊嶽笑死。
下樓陪奶奶吃過早餐,明珠正準備出門,俞知遠卻忽然走進客廳。
她往他身後看了下,沒見徐鶴,於是問道:“有事嗎?”
“有。”俞知遠的回答很簡短。
“什麼事?我現在要出去。”明珠有些焦急的看著牆上的掛鍾。
俞知遠定定的看著她,說:“帶上身份證和戶口本,一起走。”
明珠愣了下:“幹嘛?”
“登記結婚。”俞知遠的樣子一臉嚴肅,根本就不像在開玩笑。
明珠聞言,莫名的笑了:“俞知遠,這個笑話一點都不好笑。”
俞知遠沒笑,也沒有要解釋的意思,回頭跟馮晨說:“帶她上車。”
明珠怕嚇到奶奶,連喊都不敢喊。就這樣被他逼著,來到他戶口所在地的民政局。本來她還心存僥幸,暗想他不可能會找到自己的證件。
但是很快,她的幻想就破滅了。
填表準備登記的時候,她死活不肯簽字。俞知遠冷冷的盯著她,隻說了一句話就成功讓她屈服。他說的是,別墅的保鏢都換了他的人,他不能保證每個保鏢都尊老愛幼。
為了已經年過80高齡的奶奶,明珠咬牙簽字。後來去拍結婚證件照,兩個人都是黑口黑麵的,搞得工作人員莫名其妙,一度以為他們辦理的是離婚手續而不是結婚。
從進入民政局到離開,全程隻花了不到一個小時。明珠還沒來得及欣賞那個紅本本,手裏一空瞬間就被俞知遠搶去,三下兩下撕了個粉碎交給馮晨拿去處理。
“俞知遠你簡直欺人太甚!”明珠氣急,揮手就是一巴掌甩到他臉上。
“啪”的一聲脆響,不躲不閃的俞知遠臉上很快現出五指印。他死死的盯著她看了幾秒,越過她徑自上了車。
明珠站在民政局辦公樓的雨棚下,冷眼看著他的車子在自己眼前絕塵而去,麻木到連哭都哭不出來。要不是包裏的手機一直響,她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做了一場噩夢。
電話是齊嶽打來的,明珠滑開接聽鍵,盡量掩飾情緒:“師兄,不好意思堵車了,10分鍾後我一定到。”
“不著急,我是想告訴你個好消息。”齊嶽閑適的靠在椅背上,唇畔掛著淡淡的笑。
明珠使勁呼了口氣,緩緩擠出一朵笑容:“什麼好消息?”
齊嶽臉上的笑意漸深:“恭喜你,你的作品獲得了比賽的一等獎。”
“謝謝師兄。”明珠喜極而泣。
齊嶽聽到她話裏的鼻音,頓時慌了手腳:“別哭啊,這麼高興的事有什麼好哭的?”
他不說還好,明珠一聽瞬間抽噎起來,隻不過哭的是結婚的事。
這頭的齊嶽囧了下,握著手機掛也不是不掛也不是。
雨越下越大,落地玻璃窗外的景色逐漸變得模糊,白晝如夜。
俞知榮煩躁的踱著步子,他身後的遞上,台燈的碎片、煙頭散落一地。過了一陣,他不耐煩的拿起手機,迅速撥出一個號碼:“還沒查到?”
“出入境登記上沒有她的名字。”電話那頭的聲音有些心虛。
“把她最近聯係過的人,統統查一遍,我要知道是誰安排她去的日本,同行的人還有誰!”俞知榮暴躁的吼了起來。
“好的,我馬上去辦。”那邊說完馬上掛斷。
明蘭去了日本,俞知安的遺體丟失,這兩件事一定有聯係。俞知榮憤憤地踢了腳轉椅,神情冷冽。
自從俞知遠兼管了和晟,他之前幾年的努力瞬間化成泡影。周懂事那個怕死的膽小鬼,這種時候不想辦法把俞知遠擠出俞氏,竟然還帶頭表示支持。
“嘭”的一聲悶響,他一拳揮向掛在牆上的標靶。
“嘶……”手中的手機震了下,他回過神,目光陰鷙的盯著號碼看了幾秒,滑開接聽鍵:“陳肖,是你嗎?”
“吃火藥了?我有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你要聽哪個?”電話這頭,陳肖嬉皮笑臉的賣著關子。
俞知榮咬了咬後牙槽:“別考驗我的耐性。”
陳肖收起玩笑的語氣,正色道:“好消息是我努力了兩個月,俞知遠開始上鉤了。壞消息嘛,就是他的興趣不是很大。”
“你有什麼想法?”俞知榮危險的眯起眼。
“我給你郵箱發了封郵件,你看完再和聯係。”陳肖把握十足的笑了。
“好。”俞知榮掛了電話,急忙繞過書桌,拖動鼠標打開自己的私人郵箱界麵。
冰城的這個局布了這麼久,俞知遠的態度一直模棱兩可,怎麼會突然間表示出有興趣的樣子?他想著,迅速輸入密碼進入郵箱。
新城區最大的綜合醫院設計、施工招標,C市的遠揚和BeiKasi都在被邀之列。俞知遠感興趣的肯定不是這個,而是綜合醫院旁的兩百畝商業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