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無地自容的哼了哼,扭頭跑上二樓。
進到客房後,她氣得直接撲到床上,拚命撕扯著枕頭出氣。
“夫人,房間在那邊。”傭人站在門外敲門叫她:“這間房是給馮先生準備的。”
上次在這邊過夜就睡的這間房,怎麼突然安排給馮晨了?明珠鬱悶不已的爬起來,壓下火氣拉開門:“我的房間在哪?”
“你晚上睡我的臥室。”不知何時上來的俞知遠站在樓梯口,平靜無波的說。
明珠免費送他一對白眼,徑自往主臥室走去。
還有點良心,知道把自己的房間讓出來。她隻理解了某人話裏的字麵意思,一進去就躺到那張超大號的床鋪上打滾。
“要放洗澡水給你泡一下嗎?”俞知遠很快走了進來,同時順手帶上門。
“你來幹嘛?”明珠嚇得彈起來。
俞知遠淡定的望著她:“睡覺。”
“你……你不會是……”明珠張了半天嘴,楞是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俞知遠一副你想太多的表情,打開儲物櫃把另外一床被子拿出來,當著她的麵鋪好。
明珠囧囧有神的看著他的動作,心裏瞬間湧起一股被戲弄的感覺。他說:你晚上睡我的臥室,原來是要跟自己睡一起的意思。
想起奶奶的教誨,她立即炸毛了:“先說好,你晚上不準碰我!”
俞知遠這時已經拿了睡衣準備去洗澡,聞言下意識的勾了勾唇角:“不碰。”
這種保證是個人都不會信的,明珠又不傻,當然也不會信他的鬼話。洗完澡之後她穿得嚴嚴實實的,鑽進另外一床被子裏,裹得跟粽子似的,躺著一動不動。
俞知遠的床鋪非常大,兩人各自占了一邊,中間還能躺下兩個人。他枕著自己的手,眸光沉沉的看著明珠,莫名有種通體舒暢的感覺。
夜色越來越深,神情戒備的明珠抵不住困意,緩緩進入夢鄉。
黑暗中的俞知遠一直睜著眼。直到耳邊傳來她均勻的呼吸聲,才輕手輕腳的掀開自己的被子,把她抱到床中央。
由於動作過大,他的腿被扯到,頓時疼得他出了一身冷汗。
小家夥睡覺還真挺老實!早已適應房中光線的眸子,盯著身邊的某人看了一陣,悄無聲息的鑽進她的被子裏……
隔天一大早,明珠一睜開眼就看到那張被放大的俊臉,當場嚇得失聲尖叫。
“別吵。”俞知遠一個翻身,有力的臂膀也隨之伸過來,將她整個人穩穩固定在自己胸前。
明珠被他摟得喘不過氣來,腦子裏漿糊一般,完全搞不懂昨晚睡著後發生了什麼事。不過自己身上的衣服還好好的,多少讓她感覺到一絲心安。
但是她還是忍不住開口抗議:“俞知遠,你怎麼會在我的被子裏?”
俞知遠眯著眼,嗓音隱隱帶著一絲蠱惑:“你半夜做噩夢,還說夢話。”
“不可能!”明珠使勁從他懷裏掙出來。
“要我放錄音嗎?”俞知遠長手一撈,再次輕鬆將她帶進自己懷中:“再睡半個小時。”
原來抱著她的感覺如此美好,美好到他舍不得放開。
“抱歉,我沒空!”明珠這時腦子完全清醒了,她猛的推開他,連滾動的從床上翻下來。
匆匆洗漱後她早餐都沒吃,直接讓馮晨送自己去BeiKasi。
距離上班時間還早,明珠在辦公室附近買了份小籠包,一路吃著進了電梯。
俞知遠簡直太過分了,自己都那麼拉下臉麵逼問他。他不給準話就算了,半夜爬進自己的被窩算怎麼回事!她越想越生氣,完全沒意識到自己出錯了樓層。
右拐走了兩分鍾,她回過神準備折回電梯廳時,忽然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是韓眉。
她怎麼會在這裏?明珠四下看了看,後背貼著牆屏息聆聽。
“美國那邊的醫院聯係好了,下周一會有人去跟你們碰頭。”
“以後不要隨便跟我聯係,這樣很容易暴露。”
明珠覺察到她要掛電話,後知後覺的意識到走廊裏完全沒有遮蔽。她急得往後退了下,直接脫掉鞋子赤腳衝進最近的安全通道。
一口氣衝到樓上的辦公室,不想竟與迎麵走來的齊嶽撞了個滿懷。
“大清早的,Anne你撞鬼了?”齊嶽揉了揉被撞疼的胸口,低頭時又瞥見她光著腳,兩道劍眉立刻蹙了起來。
明珠大口大口的喘著氣,腦子亂亂的,根本不知從何說起。韓眉居然是在明蘭通話,俞知安竟然沒死,還準備轉去美國繼續治療。
她覺得自己迫切的需要冷靜,好好消化這個震撼過頭的大消息。
齊嶽等了一會不見她吱聲,遂狐疑的拍拍她的肩,壓低嗓子問道:“明珠你告訴我,剛才在樓下,你遇見誰了?”
“沒,我誰也沒遇見。”明珠心不在焉的答了一句,失魂落魄的光著腳走進自己的辦公室。
世紀大廈樓下的爆炸案發生後,她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裏不停的自責,並時常做噩夢。夢見俞知安一身血的回來,什麼都不說就安靜的站在遠處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