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言之並沒有隱瞞慕早早,實話實說道:“在陸銘這邊。”
“你手機怎麼打不通?”慕早早著急了這麼久,現在雖然聯係上蘇言之了,心裏還是有些氣惱。
他是沒啥事,慕早早可擔心壞了。
蘇言之長話短說:“手機被人裝了監聽和定位,讓我丟了。”
慕早早想到剛才雷耀這邊剛才拍到蘇言之手裏提著一個手機紙袋的畫麵,恍然明白過來。
想到剛才安的電話,慕早早急忙對蘇言之說:“你不要去見韋德。”
“恩?”
“剛才我找不到你,就給安打了個電話,電話是韋德接的。後來安又給我回了個電話,隻說讓你不要去見韋德,然後就掛了。”慕早早說這話,對方沒有任何反應。
她看了一眼手機屏幕,發現電話已經在十幾秒之前被掛斷了。也就是蘇言之‘嗯’過之後。
他剛才的‘嗯’,並不是對慕早早的回應。現在想起來,更像是看到了讓他覺得疑惑的事情。
慕早早急忙將電話再一次撥了過去,響了很久,沒有人接通。
慕早早當即將雷阮沁從沙發上拉了起來:“走!”
“去哪?”雷阮沁不解,也有些擔憂。
雷耀合上筆記本,也跟著兩個丫頭一起離開了房間。
因為雷阮沁的跑車隻能載一個人,雷耀讓司機開著他的車子,雷耀坐在副駕駛,雷阮沁和慕早早坐在車後座。一起駛向了陸銘的住處。
聯係不上蘇言之,慕早早在路上給陸銘打了個電話。聽說現在蘇言之正在地下車庫,跟韋德麵對麵。
他說他看到韋德懷裏抱著一個嬰兒。
慕早早額頭上冷汗直冒。一路催促司機開快點。
陸銘的地下車庫,蘇言之的手機掉落在地上。他的正對麵,是那個白頭發的老者。那些年,韋德對他就像對待自己的親生兒子一樣。可是自從韋德得了絕症之後,性格好像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那些慈愛不複存在,表現出來的自私讓蘇言之一度覺得他不再是當年認識的師父。
“把小憶還給我。”蘇言之冷聲開口。
韋德臉上掛著淺淡的笑意,對蘇言之說:“還不著急。”
蘇言之眉宇緊促,不知道韋德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麼藥。盡管蘇言之向來對人的情緒有很強的感知力,可是在韋德麵前,他終究還是沒能超越。
“錢靜死了,林遠死了,現在連丹也死了。我的好學生,你還真配得上‘惡魔蘇’這個稱號。我是不是該以你為傲?”
韋德說話間,將懷裏的小嬰兒交給了身邊一個女人。
蘇言之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幹嘛,下意識往前邁了一步。
女人從身後掏出一把金色的左輪手槍,抵在了嬰兒可愛的小帽子上。
韋德笑著說:“可不要衝動,身為心理醫生,控製自己的情緒是基礎。你可是我的得意門生呢。”
蘇言之拳頭緊攥,眼睛盯著女人槍下的嬰兒,聲音淩厲:“把槍拿開。”
女人無動於衷。
韋德勸道:“托尼啊,不要著急,等那個人來了,我自然會給你機會救你女兒。”
蘇言之不太懂韋德的意思,但是直覺告訴他,肯定沒有好事。
蘇言之不想坐以待斃,問韋德:“怎麼樣你才肯放了小憶?隻要你不傷害我的家人,讓我做什麼都行。”
他已經做好心理準備,如果找到韋德,暫且同意繼承他的願望,繼續將他的心理學傳承下去。
韋德聽到蘇言之的話,哈哈笑了起來。
蘇言之就知道,韋德還是沒有放棄他的這個想法。
如果真的沒有辦法避免的話,蘇言之願意做出這樣的選擇。他不知道韋德還能夠活多久,眼下來看,這應該是最合適的辦法了。
慕早早和雷阮沁坐在雷耀的車子裏,剛掛斷的手機再一次響了起來。
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慕早早現在心裏惦記著蘇言之,一點風吹草動都會讓她的神經瞬間緊張起來。想也沒想,接起電話。
對方是一個陌生的男人聲音:“慕早早對吧?想要救你女兒的話,就來陸銘家樓下的停車場。”
話說完,對方便掛斷了。
隨即,手機收到一條短信。打開之後是一張照片。照片中一個女人懷裏抱著一個嬰兒,而女人的手裏,正拿著一把左輪手槍,正對著嬰兒的腦袋。
“小憶!”慕早早驚呼一聲。
身邊的雷阮沁大概聽到剛才電話裏對方說的話,此刻又看到了短信上的照片,焦急的催促:“能不能再開快一點?”
車速已經沒辦法再提了,這裏距離陸銘的住處還有不到五分鍾的車程。
雷耀在副駕駛擔憂的問:“怎麼了?”
慕早早拿著手機的手忍不住顫抖。
雷阮沁說:“有人拿槍對著小憶。爸,你剛才有沒有多叫幾個人跟著?我覺得這事兒有些嚴重,小憶在他們手上,咱不能冒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