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蘇錦溪真的進入南朝之後,整頓軍務就很快。
南朝縱然國破,但是能用的朝臣還很多。加上蘇錦溪之前就比較了解朝中官員,所以她能知人善用,很快的就能將南朝的法製完健。
其他地方有駐軍的地方,派去特使以及武將重新整頓,不出兩個月,南朝已經基本完善。
除卻小部分地方還有些土匪草寇,蘇錦溪已經派人去整頓。
南朝的根基還在,不用重塑根骨,所以根本不難治理。
可是有一個問題卻在蘇錦溪心中一直猶疑,她不知道自己該做何選擇。
她是自己當這南朝的女皇,還是將南朝合並給西涼?
如果合並給西涼,她對不起呼延鐸。
如果自己當女皇,她並沒有多少時間。
老頭說了,十年,已經是極限。
蘇錦溪摸著手中的令牌,反複猶疑。背負著沉重的感情,她每走一步都變得很艱難。
正巧鳳長漓從宮外進來,這幾日他一直在忙著處理文武百官的事情,而她也在忙著處理軍中的事物,所以兩個人鮮少有交際。
鳳長漓一進門就看到她愁眉不展的樣子,走到她身邊,直接摟住了她的腰身:“怎麼了?”
蘇錦溪看了他一眼,順勢靠在了他的胸膛上:“有些疑惑。”
這話聽得鳳長漓也是一頭霧水,他問道:“什麼為難你了,說來聽聽?”
蘇錦溪把之前朝他要回來的令牌放在的眼前:“為了它。”
鳳長漓看了一眼,在她臉頰上蹭了蹭:“你是不是累了?”
蘇錦溪沒有否認,反而很認真的看著他,一字一句的說道:“恩,我真的很累了。”
鳳長漓看著她沒說話,過了一會,蘇錦溪有道:“有的時候,我甚至也想不明白,人活一世到底是為了什麼。就算是奮鬥一生,到頭來也不是三尺之地,當一杯黃土長眠地下之後,所做的一切又有什麼意義?”
“你今天怎麼了?怎麼會有諸多感慨?”
這些大道理誰都懂,可是人活在世上,就會有野心,與其碌碌無為的過一輩子,不如拚搏一把。
蘇錦溪一向通透,他突然不明白她為什麼會自己迷茫了起來。
“這塊令牌,還是還給你。”蘇錦溪把令牌又還給了鳳長漓:“這麼多年了,我也想輕鬆一下,陪著兒子,在水上人間,過從前想過的生活。”
她想了又想,還是決定放下了。
這一輩子,她注定欠著呼延鐸的,債多不壓身,下輩子再還。
鳳長漓接過令牌的時候,有些猶豫。
“錦溪,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他敏銳的很,總覺的從老頭那回來,她就有些不對勁。
蘇錦溪知道他的心思,轉身主動抱住他的腰,靠在他的胸膛上,軟軟的說道:“沒什麼事,就是突然怕死了,我想和你和孩子在一起,不想在這麼東奔西顧了。”
這話說的很心酸,就連鳳長漓也頗有感觸。
這幾年,他們一直聚少離多,就連司夜現在也是放在皇宮中,由太後撫養。
他們這個雙親,完全沒有盡到做父母的責任。
“好,無論你想做什麼,我都陪你。”
……
一年後,天下一統。
西涼的戰神王爺與王妃大婚,這等喜事,自然是普天同慶的。
這婚事,是許多人盼了許多年的場麵。
而這場大婚,也是鳳長漓期許了蘇錦溪幾年的承諾。
如今天下太平,他們也沒有任何負擔,終於可以安心的大婚了。
盡管兒子都已經五歲了,那又怎麼樣?
這場大婚,他必須要要給。
熟話說,揭蓋如舊,白頭如新,不是正好形容他們倆的感情嗎?
他們經曆過生死的考驗,感情更是被真火火淬煉,世上再也沒有比這份更重的情。
因為他們大婚,所以很多人都來了,包括楊少翎和楊靈珠。
他們的兒子寶祥是司夜的好朋友,此番最高興的就是司夜了。
他們兩個大婚,能夠為他們主持婚禮的也就隻有當朝的皇上和太後了。
其他人都隻能為座上賓,恭賀新人而已,他的身份太過貴重,沒有人敢對整場婚禮指點什麼。
他是王爺,這也沒有人敢鬧洞/房什麼的。
婚房裏,什麼喜婆和丫鬟之類的都被蘇錦溪趕了出去。
外麵熱鬧的很,但是鳳長漓已經悄悄離開了,直奔新房。
他進去的時候,蘇錦溪坐在桌子旁邊正在喝喜酒。
紅蓋頭已經被她自己揭開了,要蘇錦溪的話,拜過堂,拜過天地已經是夫妻了,這些,其他所謂的小禮節都無所謂了。
鳳長漓也不在乎,隻要有這一場婚禮,他就已經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