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智,李家嫡子,說起這李家,京城中無人不知,自祖上起,便是朝廷重臣,且位列文官之首,門人遍布天下,是天下學子的領頭羊,威望頗高,亦是京城中名門望族之一。
但與先輩相比,李智本人卻對涉入朝廷不感興趣,反而在京城裏開起了字畫店,靠賣字畫為生,說起來似乎挺落魄,但他的一副字,卻是文武百官、商賈貴族爭相哄搶的奢侈品,千金難求。
當今聖上曾封他為史官,從一品文職,卻被李智拒絕,不肯受命,聖上不願錯過人才,也不願因此得罪李家,反其道而行,封他為太傅,是個閑差事。
當然,這僅僅是明麵上的,暗地裏,李智早已歸為十王爺莫長歌的黨羽,為其效力,因莫長歌與太子交好,私底下,亦是太子一黨。
“主子要你盡快在這條街拿下一間旺鋪,想辦法交給南麵黃玉齋的新主人,一個名叫白靈兒的姑娘。”陌影轉述著莫長歌的命令,在白靈兒離開別莊後,莫長歌明著沒在出手幫襯她,可暗地裏,卻早已猜到她下一步計劃,並且派陌影來打點好一切,為白靈兒鋪路,且還要瞞著她。
陌影心裏很是想不通,主子為何不肯向白姑娘明言?若是告訴白姑娘,定能換得她的感激,也許還能促進兩人的關係,總好過獨自一人默默在暗地裏付出吧?
“等等,你說誰?”白靈兒?李智大驚,那不是白日與自己攀談的姑娘名諱嗎?
白靈兒回到黃玉齋時,白寶兒早就做好了晚膳,與家人坐在廳中,隻等她回來開飯。
“你啊,怎麼出去這麼久?咱們剛來這兒,人生地不熟,你也不怕出事兒。”王氏見大閨女平安歸來,一顆心也落回了肚子,這才開口教育白靈兒。
她知道自家閨女長大了,有能耐了,可心裏總歸是放心不下的。
不管靈兒將來多有出息,在王氏眼中仍是小時候那個讓她心疼,需要她保護的奶娃娃。
吐吐舌頭:“娘,我去街上找店鋪去啦,逛得太開心,忘了時辰,我保證,隻此一次。”
“記得你說的話。”王氏倒也沒真的同她生氣,扶著腰身坐下,將筷子遞給白靈兒,“快吃飯,在外頭跑了一天,累壞了吧?”
“嗯嗯。”白靈兒心頭微暖,埋頭苦幹,那樣子活像八百年沒吃過東西的餓死鬼,看得王氏與白祁耀又好笑又心酸。
想來靈兒今天在外頭肯定累慘了,才會胃口大開。
他們能幫得上忙的地方並不多,可以做的,僅僅是在閨女回家後,準備好一桌熱騰騰的飯菜,陪著她一起用膳,別的,他們什麼也幫不了。
白靈兒原以為找店麵的事兒要花不少時間,哪兒想到,第二天,她再去安定街打聽時,竟從李智口中聽到一個好消息。
“拐角那間珠寶店的店家家中母親病重,最近正盤算著想找下家接手,把店給盤出去治病。”李智把這事告訴白靈兒,比起昨日,他今天的態度更加友善。
白靈兒心頭雖是狂喜,卻也有些疑惑,不禁問道:“你我昨日初相識,為什麼這麼幫我?”
我能告訴你是因為十王爺嗎?
李智在心頭暗道,卻沒明說,隻道:“萍水相逢即是緣分,在下也僅是盡點微薄之力,算不了什麼,哪怕換做旁人,在下也會如此。”
所以她是遇著了傳說中的老好人?白靈兒默默在心裏給李智發了張好人卡。
含笑道:“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將來有什麼我能幫得上忙的地方,隻管開口,我白靈兒義不容辭。”
說完,她沒在墨竹軒久留,而是按照李智所說的路線,去了那家珠寶店,店鋪裏唯有一個小二正在擦拭櫃台,這家店並無什麼客人,看上去很是清閑。
白靈兒敲了敲桌子:“聽說你們這店打算盤讓出去?”
“對啊,這位姑娘,您是要盤店?請稍等,我這就去請掌櫃。”小二立馬拿出十二萬分的熱情,又是端茶又是送糕點,請白靈兒到內室就坐後,這才忙不迭去請掌櫃。
張掌櫃的住所就在店鋪不遠處,白靈兒小坐了半盞茶的功夫,就等到了人。
衣著華貴的中年男人,眉頭緊鎖,滿臉愁容。
兩人打了罩麵後,張掌櫃才問道:“你就是想盤店的買家?”
他左瞅瞅右看看,著實沒看出白靈兒有買下這店的能耐,她的穿著打扮不像是大富大貴之人,心思一轉,他接著又說:“我這店最少得這個數。”
五根手指頭高高豎起。
“五百兩?”這價格在白靈兒的承受能力之內,她剛要一口應下,把買賣敲定,張掌櫃卻再度說話:“是五百兩黃金!”
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