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氣肆虐,莫謹嚴本就陰沉的臉色,又黑了三分,臉冷得幾乎快要結霜。
“多謝十弟擔憂,這種小事還不值得本王擱在心上。”他咬牙切齒的說道,眸光冷峭,壓抑著洶洶怒火。
莫長歌好似沒察覺到似的,笑吟吟點頭:“皇兄果真英雄氣概,隻是不知,皇兄心裏可有懷疑之人?若有臣弟能幫上忙的,皇兄盡可開口,臣弟義不容辭。”
什麼叫無恥,什麼叫睜著眼睛說瞎話,莫謹嚴可算是切身體會了一把。
這件事不就是他莫長歌幹的嗎?還有臉說要幫忙?
“不必了。”他斷然回絕。
“皇兄,你千萬別和臣弟客氣。”莫長歌得寸進尺地說道,“怎麼說咱們也是自家兄弟。”
呼吸驀然加重,兩人間流淌著令人窒息的硝煙,不少朝臣的心紛紛提到了嗓子眼,唯恐下一秒會看到兩人動上手。
但這種事是絕不可能發生的,莫謹嚴雖然惱恨莫長歌的挑釁與嘲諷,但這裏是皇宮,是朝殿,哪怕他氣到快要吐血,也隻能隱忍不發。
“十弟有閑心插手本王的私事,不如想想如何為父皇排憂解難,須知,父皇這些年為了你,可是操碎了心。”莫謹嚴拿出做兄長的姿態,看似苦口婆心的勸說道。
莫長歌攤攤手,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他心裏很明白,若他能力出眾,得到父皇的喜愛,那才是四哥不願看到的。
一場風波在帝王駕臨朝殿時,終於結束,神經繃緊的朝臣忍不住長舒口氣。
白靈兒可不曉得莫長歌和莫謹嚴因為她,交上了手,她正在店內接待不請自來的一位貴客。
“這是我妹夫研製的一種藥茶,加入了老山參,對身體很有好處,你嚐嚐。”將茶杯遞到蒙著麵紗的少女肘邊,含笑說道。
她早就說過,尚書府會再次登門,瞧,被她說中了吧。
白靈兒心裏不禁有些小得意,她雖料到這事兒,但她沒有想到,來的人會是張茉雨。
透過朦朧的白紗巾,隱約能夠看到少女下半臉部爬滿的猙獰傷口。
“主人,她的傷口裏真的有劇毒,我聞到味道啦。”白白在腦海中大聲嚷嚷,很是激動,遇上罕見毒藥的概率實在太小,這麼久了,空間的等級始終沒再提升,這會兒機會送上門,它恨不得立馬將毒藥弄到手,澆灌在等級樹下。
白靈兒眸光一亮,努力壓製上翹的嘴角。
張茉雨默默舉起茶杯,抿了一口,神色頗有些欲言又止。
白靈兒也不著急,常年處於自卑狀態的人,想要對方主動走出來,需要一定的耐心。
一杯茶喝盡後,張茉雨總算鼓足勇氣開口:“上次你留下的藥,我用過了。”
“效果怎麼樣?”白靈兒追問道,好似麵對的隻是一個普通的傷者。
“我不知道隻是臉上有些發癢”她沒有勇氣照鏡子,也不願看到鏡子裏容顏醜陋的自己。
這些年,她擦過很多藥膏,卻通通不管用,這種傷口發癢的感覺,是頭一次,正是因為有了反映,她才重新萌生了希望。
水色長袖下的雙手因緊張攥成了拳頭,微微抬頭,含著祈求的雙眼緊緊盯著白靈兒:“我的臉,真的可以治好嗎?我我不求能恢複到沒有受傷前那樣,隻要傷痕能減淡一點就好”
深可見骨的傷疤,想要愈合至看不出來,根本是不可能的。
她隻是抱著微小的奢望,奢望這些傷疤能夠稍微減淡一些。
白靈兒給出了肯定的答案:“可以,而且不止是減淡印記,我還能讓傷疤徹底消失。”
再嚴重的傷勢,隻要多灌下幾次靈泉水,就能讓其愈合,二呆和劉孜身上的外傷,不就是因此消失的嗎?對此,白靈兒有百分之一百的把握。
“真的?”張茉雨激動得站起身,嬌小瘦弱的身軀,惴惴發抖。
“真的,我才不會騙人呢。”白靈兒俏皮地吐了吐舌頭,她自信的笑臉,宛如久旱逢春,將張茉雨心頭那塊旱田澆濕。
她捂著臉喜極而泣,太好了!太好了!
“誒,你別哭啊。”白靈兒趕忙掏出手絹,手忙腳亂地幫她擦著眼淚。
“我我太高興了這麼多年終於被我等到了”沒有人能體會到,走在街上被人嘲笑,甚至被小孩子叫著醜八怪的滋味,她曾想過輕生,想過了斷自己的性命,可是她太懦弱,懦弱到沒有勇氣去做。
現在終於有方法能夠治好她的臉,張茉雨歡喜到完全講不出話來。
白靈兒安慰了她足足一盞茶的功夫,才勉強讓她的情緒恢複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