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抓著什麼就砸什麼,暗器漫天飛舞,莫長歌卻沒亂了陣腳,應對得迎刃有餘。
屋子裏不斷有摔砸聲傳出,陌影站在院牆上,揚長脖子朝屋裏張望。
這麼大的動靜,主子還好嗎?
在進去與不進去中遲疑許久,最後,他仍舊決定當做沒聽見,以主子的性子,應當不會把這種小事放在心上,興許還認為白姑娘在同他打情罵俏,還是別去打擾主子的好。
力氣耗盡,白靈兒氣喘籲籲地跌坐在床沿,模樣甚是狼狽,反觀莫長歌,連一根頭發也沒傷著。
“累了?來喝口水。”將枕頭扔到椅子上,拎起茶壺替她倒了杯涼茶。
“哼。”白靈兒拒絕接受他的假好心。
“喝唄,養足了精神,才有力氣繼續。”莫長歌得意洋洋的說道,直把白靈兒氣得跳腳。
“有本事你別用內力。”靠內功欺負自己,算什麼男人?
“好,”他一口答應,“要不本王站著不動,由你為所欲為?”
“真的?”白靈兒眸光一亮,隨即,又懷疑他在騙自己,“說話算話?”
“本王何時騙過你?”方才隻是想捉弄她一下,若她非要揍自己才肯消氣,他不介意做一回人肉沙包。
在白靈兒半信半疑的目光下,莫長歌當真將內力壓製在丹田中,攤開手,一副靜等她出手的乖順樣子。
“我動手了哦。”白靈兒一邊說,一邊捏拳頭。
“盡管放馬過來。”莫長歌紋絲不動,即便拳風已掃過麵頰,依然沒有想過抵擋。
白靈兒高舉著胳膊,隻要再往前挺近一些,就能親吻上他的麵龐,可是吧,她居然下不了手。
真是的,她怎麼可以在這種時候心軟啊!靈兒在心裏偷偷唾棄自個兒,悻悻地放下手臂:“切,我才不會亂使用暴力。”
莫長歌莞爾輕笑,果然,她是舍不得的。
“下不為例,你下次再敢對我動手動腳,我真的不會再留情了,聽見了嗎?”為了挽回麵子,白靈兒惡聲惡氣地威脅道。
“遵命。”莫長歌痞氣地朝她拋去一個媚眼,惹得白靈兒心潮微微亂了。
“你今晚到底是來幹嘛的?”專程來戲弄她嗎?
還別說,莫長歌倒真是為此而來,捉弄她不知從何時開始,已成為他的習慣。
“來給你贈銀。”他拿出了白天就準備好的理由,從雲袖中掏出一張銀票,“既然說了要請長輩吃飯,本王豈能反悔?”
“我又沒答應這事。”分明是他擅自做主好麼?
“靈兒。”莫長歌沉聲喚道,神色忽然變得正經起來。
被他那雙夜空般醉人的眸盯著,心髒猛地一跳:“做做什麼?”
“你一個姑娘家,賺錢本就不易,本王是為你著想。”語重心長的話,如一記悶錘,敲打在白靈兒的心房上。
太作弊了!他為什麼總能輕而易舉攪亂她的心?
牙齒輕咬住唇瓣,這一刻,她竟莫名的想哭。
原來被人放在心尖上在乎,是這種感覺嗎?酸意從心窩湧上鼻尖,白靈兒吸了吸鼻子,哽咽道:“誰稀罕你的關心啊。”
“怎麼哭了?”晶瑩的淚光讓莫長歌有些無措。
“我沒哭。”白靈兒粗魯地抹了把眼睛。
“是是是,你沒哭。”莫長歌無奈地笑了,她不願示弱,他亦不會去揭穿,“諾,銀子本王擱這兒了。”
將銀票放到桌上,沒等白靈兒再次拒絕,他飛身躍出窗戶。
白靈兒躊躇地看著那張銀票,薄薄的銀票,承載的卻是他對自己滿滿的嗬護。
陷入恍惚中,她沒注意到某隻妖孽去而複返,這會兒正站在窗前看著她。
“咳咳!”紅紅實在看不下去,出聲提醒。
白靈兒迅速回神,剛抬頭,被莫長歌的身影嚇了一跳:“你不是走了嗎?”
“本王忘了件事兒。”真可惜,還想多看看她走神的樣子。
“嗯?”他還有事?
“冬至了,夜裏天涼,你入睡時記得把被褥蓋上,還有,”他特地停頓一下,眸中有笑意閃過,“本王很高興你能將暖玉戴在身上。”
白靈兒下意識捂住脖子,上邊用紅繩係著一塊玉佩,正是之前莫長歌托陌影送給她的禮物。
“我沒幾樣首飾,才把它戴著,你別誤會。”她試圖解釋,奈何,越說越心虛,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
好在莫長歌沒再戲弄她,囑咐好後,這次是真的離開了,徒留下白靈兒一人紅著臉傻了吧唧地站在原地,手掌緊緊拽著紅繩,很想把玉佩給摘掉,又不知為何,下不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