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在這兒,隻和她隔著一座城牆。
“將軍,城外有人靠近。”士兵率先發現底下逼近的幾道身影,忙把這事稟報李尤。
李尤細細看了看,凝眉道:“讓他們速速離開。”
不論他們是外來的人,還是漠河本地人,都不能擅自進城。
“是。”士兵虎身一震,即刻領命。
當城頭傳來士兵的驅趕聲後,白靈兒腳下的步伐驀地停下。
不能進城?為什麼?
“孤狼,你且上去,讓李大人開城門。”黎叔吩咐道。
孤狼旋身躍上城牆,忽然闖來的陌生人,讓守城的將士紛紛戒備起來,他剛落地,就被十多把刀劍指著,似隻要他敢輕舉妄動,就會被戳成馬蜂窩。
“屬下乃是十王爺麾下侍從,下方來人,乃未來的十王妃,爾等還不快開城放行?”孤狼朗聲說道,表明了自己的身份。
士兵們你看看我,我望望你,有些拿不定主意。
“本將從未聽說過什麼十王妃,王爺也不曾告知本將,有從屬趕來。”李尤從人群後方走過來,狐疑地目光將孤狼從頭到腳打量了一番。
“那是你孤陋寡聞。”孤狼傲然迎上他防備的視線。
“你!”李尤震怒,剛想命人將此人拿下,誰料,就在這時,一個老熟人竟施展輕功從街頭趕到城頭。
“李大人,請手下留情,此人確是王爺的從屬。”來人正是早幾日便趕來與莫長歌彙合的陌影。
有他作證,李尤這才開城放白靈兒一行人進來。
“白姑娘怎的來了?”陌影和孤狼並肩走下城頭,一邊走,他還一邊低聲詢問,臉色不怎麼好看。
方才要不是他感覺到孤狼的氣息,及時趕到,孤狼勢必會與李尤發生衝突。
孤狼和黎叔前來漠河,他尚能理解,他二人對主子一向衷心,在主子不許任何人將漠河的消息傳遞出去時,他們必然會前來看一看。
但白靈兒跟著來,卻出乎陌影的預料。
孤狼冷冷地睨了陌影一眼,對他的問題置若罔聞,反而問起了主子的情況。
“主子他哎,你待會兒見著就知道了。”陌影神色微變,似有難言之隱。
孤狼與他認識多年,如何分辨不出他的情緒?心頓時一沉。
難道主子處境不妙?亦或是有生命危險?
“陌影,”白靈兒乍一見到熟人,立馬衝了過來,胡亂抹了把臉上的雨水後,不安地問道:“莫長歌呢?他人在哪兒?”
“主子正在衙門歇息。”陌影凝眉回話,不知是否該帶白靈兒去見主子。
主子眼下的情況,白姑娘若是見到了,會有何種反映他猜不透。
“我要見他。”白靈兒絲毫沒察覺出陌影的糾結,知道二呆就在這兒,她恨不得長上翅膀,飛到他身邊去。
陌影有些猶豫。
“快走啊。”白靈兒急聲催促。
“姑娘,”有些事,她應該知道,且有個心理準備,“主子他如今身染惡疾,姑娘當真要去?”
她不怕被傳染,不怕被主子的樣子嚇到嗎?
雖然早已知道二呆染上這怪病,但當陌影親口說出這事,並一臉凝重時,白靈兒的腦子仍嗡地一下,有些眩暈。
陌影緊緊盯著她,想從她麵兒上看出她的心思。
短暫的驚慌後,白靈兒蹦著一張臉,咬牙切齒地說:“帶我去!”
她要見他,現在就要!
見她主意堅決,陌影微微鬆了口氣,是他多慮了,她既有勇氣冒險來此,又怎會害怕?
在驍騎營士兵的護送下,一行人穿過街道,前往衙門。
這兒與連雲鎮不太一樣,雖說街頭少有百姓出沒,但不曾有遍地屍骸的景象出現。
衙門外,有士兵嚴密把守,在進門後,陌影揮揮手,示意將士們先退下去,隻留下白靈兒與黎叔、孤狼三人。
“主子就住在後院的廂房中,姑娘,請將此物戴上。”陌影進了前廳,取出一塊黑色麵巾遞給白靈兒。
她一心盼著能見到二呆,連問也沒問,立馬把麵巾戴好,心裏的急切已不言而喻。
穿過長廊抵達後院,無人把守的廂房就在眼前。
還未敲門,緊閉的木門裏就有咳嗽聲傳出來。
那聲音分明是二呆的!
白靈兒呼吸一頓,拳頭無意識捏緊,她直勾勾盯著那扇木門,他就在裏邊。
“主子。”陌影敲了敲門,得到允許後,才將房門推開。
房內光線昏暗,一扇屏風將大堂與內室隔開,咳嗽聲正是從屏風後邊傳出的。
白靈兒咬緊牙關率先衝進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