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白靈兒想到個好說法,劉孜就先看穿了她的心思:“不許拿謊話糊弄我,否則,等回到家,我就把這件事告訴嶽父嶽母,哦,忘了說,嶽母對你任性離京的做法十分生氣,我離京時,嶽母還在說你不懂事。”
這是威脅,赤裸裸的威脅!
白靈兒氣得夠嗆:“你!”
“所以,你還是實話實說,興許我會考慮幫你瞞著大家。”很少能在白靈兒手裏占到上風,劉孜不禁有些小得意。
平日裏,打嘴仗他就沒討到過好處,現在風水輪流轉,她總算栽了一回。
“我知道漠河有惡疾爆發,想來幫幫忙,不行嗎?”白靈兒沒好氣地嘟噥道。
“這說詞,你猜我會信嗎?”若無重要的原因,她怎會來此涉險。
等等!重要的原因?
劉孜立即想到了十王爺,臉色一沉:“你是因為他才來的?”
“”白靈兒想說不是,可餘光瞥見門外站著的某位王爺,話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
她的沉默落在劉孜眼裏,分明是默認了。
“糊塗!你知不知道漠河的情況有多危急?居然還敢一個人跑來這兒?”劉孜怒極反笑,“為了十王爺,將爹娘拋諸腦後,以身犯險,靈兒啊靈兒,你真真是好,很好!”
白靈兒乖乖站好,低垂著腦袋做認罪狀。
她平時敢和劉孜叫板,可這事,是她理虧,而且劉孜這麼生氣,也是出於關心她,她哪兒還敢造次?
“嶽母在家裏擔心你,怕你吃不好穿不暖,怕你在深山遇險,結果呢?你竟是跑來這兒!你想過一旦你有個什麼閃失,你的親人會有多傷心嗎?你想過嗎?”劉孜大聲質問,他早已把靈兒當作了自己的親人,如今得知她幹了糊塗事,罔顧自個兒的安危,心裏怎會不氣?
白靈兒的腦袋垂得更低了。
“你給我說話!平日不是牙尖嘴利的嗎?”
耳膜被吼得嗡嗡作響,靈兒不敢去撓,小心翼翼地偷瞄了他一眼,又咻地把眼神收回去。
弱弱道:“我知道錯了。”
“錯?你還曉得錯?”劉孜冷笑一聲,還想再罵。
“咳咳。”莫長歌有些看不過去,抬腳步入屋中,將靈兒護在身後,“她也是為了本王方才來此,若有錯,亦是本王錯在前。”
靈兒是他放在心尖上疼著、寵著的人,他怎願意看到旁人如此教訓她?
雖說劉孜的這番話,莫長歌在見到白靈兒的第一麵時,也曾想這樣罵她一頓,可最終,他沒恨得下心。
因為,她是為了自己啊。
“十王爺,”劉孜黑了臉,第一次忘記了自己的身份,極其強勢地道,“這是我們的家事,用不著你插手。”
說來說去,罪魁禍首不就是眼前這人嗎?
“劉大哥。”白靈兒不願他與二呆起衝突,慌忙從二呆身後走了出來,衝劉孜搖搖頭,示意他別再說了。
劉孜張了張嘴,他心裏那口氣當真咽不下去,尤其是當看見靈兒‘維護’十王爺的舉動後,愈發怒其不爭。
她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你同我來。”劉孜吸了口氣,勉強按捺住心裏快要噴發的怒火,拽住白靈兒往外走。
莫長歌站在原地未動,待到兩人離開後,黎叔才擦了擦額上的虛汗,偷偷竄進屋。
他先是觀望了幾眼自家主子的神色,可奇了怪了,主子不僅沒有露出擔心之色,反而還一臉笑意?
“主子,您當真不追上去嗎?這劉太醫看上去火氣極大,怕是會”口不擇言傷了白姑娘啊。
“你沒聽見他剛才說什麼?本王現在僅是個外人,沒資格過問他們的家務事。”莫長歌特地咬重了外人這兩個字,嘴角一咧,笑得愈發邪肆。
黎叔打了個冷顫,在心中默默為劉太醫點蠟。
一時失言,被主子惦記上,但願劉太醫夠堅挺,能抵得住主子的秋後算賬。
“再說了,靈兒她的確欠教訓。”竟敢冒失的跑來漠河,他不舍得罵她,也該有人出麵斥責她一頓,好讓她長長記性,下回才能三思而後行。
更者
一抹精芒極快掠過他的眼眸。
隻有先搞定劉孜,將劉孜納為同黨,日後回京,她才好瞞過家裏人。
除此之外,他心裏也有一點私心,誰讓這鬼丫頭方才在提起親事的時候,偷偷溜走了?
白靈兒壓根不知,自己被算計得多慘,她一路被劉孜拽到無人的後院,滿腦子拚命想著怎麼做才能讓劉孜消火。
“主人,加油,我相信你一定能挺過去的。”白白笑吟吟說道。
喂,她正在受難,作為小夥伴它卻在旁邊幸災樂禍,好意思麼?
白靈兒磨了磨牙,這筆帳她之後會慢慢和白白算的。
劉孜找了間無人的客房,一腳踹開門,把白靈兒拎了進去,反手又把門大力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