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還有沒有天理了!
季信燃越想越氣,把車開得飛快。昂貴的車子生硬的掉頭,直接從護欄上擦過去,留下了深深的劃痕,他卻置若罔聞。
蘇遙一口氣跑到地鐵站,上了地鐵,心還砰砰直跳。
季信燃找她幹嘛?他要對她說什麼?想再羞辱她幾句嗎?罵她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還是讓她以後不要在公司出現了?
蘇遙看著地鐵玻璃上自己的臉,蒼白疲憊,惶惶如敗家之犬。
唉,真是吃人嘴軟,拿人手短啊,跟人表白了,哪怕說的全是謊話,自己也徹底落了下風。
以後看到季信燃,都不好意思在心裏諷刺他,鄙視他了。蘇遙覺得很憂傷。
下了地鐵,蘇遙拎著包沒精打采地往家裏走。
小區門口有小販在擺攤賣糖葫蘆,想起沒吃晚飯,蘇遙順手買了兩串,自己一串,給葉倩留一串。
啃著糖葫蘆,蘇遙朝家裏走去。
樓下停著一輛灰色的車,車邊站著一個人,一個男人,一個她很熟悉的男人:季信燃。
蘇遙手裏的糖葫蘆差點掉了地上。
""你,你……""她結巴起來。不帶這麼玩的啊,她隻是表白了一下而已,他為何擺出一副要殺她全家的架勢?
""上車。""季信燃又喊她上車。
蘇遙警惕地後退一步:""不上。我哪兒也不去。""
季信燃懶得跟她廢話,走過來把她的手腕一拖,一手打開後座的門,一手把她往車裏一塞:""坐好。我有話跟你說。""
蘇遙手裏還拿著糖葫蘆,剛費勁地直起身子,季信燃已經從另一側的車門上來了。
他在她旁邊坐下,不悅地瞪著她:""你跑什麼跑?""
蘇遙嘴硬道:""你這不是追來了嗎?""她憤憤地扭頭看窗外,聲音小小的:""還追到我家門口來了!""
聽見蘇遙的話,季信燃突然愣住了。
他……這是在追蘇遙嗎?
不依不饒,不管不顧,什麼都不想,就這麼莽撞的,冒失的,開車追過來了?
季信燃不說話,蘇遙覺得氣氛怪怪的,作勢要去推車門:""你不是有話要說嗎?既然沒有,那我走了。""
路燈的光透過車窗照在她臉上,季信燃看著她的臉。
一雙清澈的大眼睛,肌膚白皙嬌嫩,蘇遙的臉蛋還是耐看的。隻可惜,她的表情太傻了,而且,嘴角還沾著糖葫蘆的渣渣。
季信燃嫌棄地扯出一張紙巾扔給她:""擦嘴。""
""哦。""蘇遙傻乎乎的地應了一聲,她抬手摸摸嘴角,黏糊糊的。
一邊擦嘴,蘇遙一邊又在心裏犯嘀咕,怎麼回事?她和季信燃好像不怎麼熟吧?為什麼他那嫌棄的眼神,那不耐煩的動作,會給她一種""咱倆關係不錯""的感覺?
錯覺,一定是錯覺。季信燃隻是想找她的茬而已!怎麼可能是關心嘛!
擦完嘴角,蘇遙也不知道該幹什麼,手裏攥著糖葫蘆,她順勢又咬了一口。
""哢擦"",清脆的碎裂聲在寂靜的車裏聽得格外清楚。
季信燃火冒三丈。吃吃吃,就知道吃!
這麼緊張這麼莊嚴的時刻,她眼裏隻有糖葫蘆!
當然,他是有涵養的,心裏再氣,他也不會表現出來。
季信燃伸手從蘇遙手裏拿走了糖葫蘆:""蘇遙,有件事,我們談談。""
""談就談,你搶我的糖葫蘆幹什麼?""蘇遙很納悶,很迷惑。
季信燃打開車窗,毫不留情地把糖葫蘆扔出窗外。
""你幹什麼!""蘇遙真的生氣了。這男人實在太可惡了!追上門來羞辱她,還扔她的糖葫蘆!
士可殺不可辱,她狠狠地瞪著季信燃。眼睛要是能噴火,季信燃早就被她燒死了。
季信燃瞟她一眼,輕描淡寫道:""上午你提的事情,我同意了。過陣子跟我回家見長輩吧。""
""什麼什麼?你說什麼?""蘇遙用力揉揉耳朵:""你剛才說什麼?""
季信燃往沙發後背一靠,麵無表情的看著她:""你不是暗戀我,想嫁給我麼?可以,我答應你。""
蘇遙石化了,徹底石化了。這到底是什麼劇情!
""你,你不是對我沒感覺嗎?為什麼答應和我結婚?""好半天,蘇遙才擠出一句話。
季信燃挑挑眉:""因為我需要一個妻子跟家裏交差。你也算知根知底,能節約我的時間成本。""
""哦!""蘇遙重重的點頭。原來如此!這個理由很合理,很說得通!
之前的挫敗感一掃而光,蘇遙忽然有一種彩票中了大獎的喜悅!
殊途同歸,普天同慶呀!
管他過程屈辱不屈辱,能拿回爺爺奶奶的遺物,這就是天大的勝利呀!
不不不,她要乘勝追擊!她要為自己爭取更多的權益!
蘇遙飛快地轉動大腦,開始討價還價:""可是,沒有愛情的婚姻是不道德的呀!你看你又不喜歡我,勉強生活一輩子,太可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