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裏,我還想利用一個有趣的比喻。是我在網上看到的,一篇關於“貓和鴨子”的故事。
故事的情節大致是這樣的:
有三隻鴨子,先後來的。
第一隻鴨子到來時,院子裏沒有其他家禽,這隻鴨子的行為很正常;
當第二隻鴨子到來時,第一隻鴨子表現出非常霸道的樣子,狠命地啄第二隻鴨子,那意思很明顯:你是新來的,小樣,我才是這裏的老大!
當第三隻鴨子到來時,情況又不同了,第一隻鴨子和第二隻鴨子很快聯合起來,成為盟友,欺負第三隻鴨子。
數天之後,第一隻鴨子生了蛋,非常得意,更加霸道,到處扇翅膀,每次吃飯都是它先吃。,
一個禮拜之後,院子裏多了一隻貓。
本來嘛,貓碗裏有米飯和魚骨頭,鴨子碗裏有剩飯剩菜和糠,它們兩不相幹。
誰知,作者看到了驚人的一幕:
第二天的剩飯,雙方都不願意吃。
貓不吃自己碗裏的剩下的魚骨頭,而是偷偷跑去吃鴨子碗裏的剩飯,並且——需要冒著一定風險(貓對鴨子充滿了莫名的怪異感覺),盡管鴨子碗裏的飯也是剩的,而且還有很多糠,但貓竟然吃得津津有味,遠比自己碗裏的魚骨頭還香!
同樣,三隻鴨子也不願意吃自己碗裏的剩飯,拚了命扇動翅膀,折騰地爬出柵欄,在無人情況下,走上台階去吃貓碗裏的剩飯。三隻鴨子如同撿到寶貝一樣,互相搶著,很快把貓碗裏的剩飯吃得一幹二淨!
此類情景,令我看了啞然失笑……
嗚呼,動物們尚且如此,何況人乎?
是誰寵壞了這孩子
孫悟空從一個“人若罵我我也不惱,若打我我也不嗔,隻是賠個禮兒就罷了”的乖孩子,變成了一個為社會所不能容納的妖猴,固然有其自身本性暴露的一麵,但卻也不容忽視周圍環境對他造成的結果。
一般來說,猴子闖龍宮,鬧地府,破壞國家機關正常秩序,已經犯了死罪。玉帝還能給他一個弼馬溫當當,這個條件已經是很不錯了。如果孫悟空有良知,能夠知恩圖報的話,他這個時候早應該感恩帶涕,跪拜謝恩了。因為,就他的罪名來說,早已是必死之罪。一個戴罪之人,還能夠享受天庭給他的如此厚遇,他又有什麼資格向玉帝提出更高的要求呢?
但在這裏,我們卻看到了一個奇怪的現象。
因為,無論是玉帝還是太白金星,他們在將猴子招安的時候,都沒有告訴他,你之前的所做所為已經犯了死罪。也就是說,在招安這一環節中,天庭的決策似乎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漏洞——沒有對猴子進行必要的正麵教育。
比如在第一次招安過程中,太白金星一到花果山就跟猴子這樣說道:“我乃西方太白金星,奉玉帝招安聖旨下界,請你上天,拜受仙籙。”猴子想請他吃頓筵宴表示感謝,金星道:“聖旨在身,不敢久留,就請大王同往,待榮遷之後,再從容敘也。”
到了淩霄寶殿之後,眾仙卿見到孫悟空,都大驚失色道:“這個野猴!怎麼不拜伏參見,輒敢這等答應道‘老孫便是’,卻該死了,該死了!”
眾仙卿為什麼會“大驚失色”?顯然是覺得孫悟空本就該死之人,玉帝沒有下旨將他淩遲處死已經是萬幸,怎麼還這麼不知天高地厚。這不是:自作孽,不可活嗎?
沒想到,玉帝非但沒降罪,還想方設法地替他解圍:“那孫悟空乃下界妖仙,初得人身,不知朝禮,且姑恕罪。”並且宣召文選武選仙卿,問他們有何官職可以讓孫悟空擔任。
從頭至尾,壓根就沒提及猴子的犯案之事。
到了第二次招安,太白金星更是信誓旦旦地表示:“老漢以齊天大聖之銜奏準,方敢領旨而來。如有不遂,隻坐罪老漢便是。”
而玉帝也隻是關照性地囑咐了一句:“今宣你做個齊天大聖,官品極矣,但切不可胡為。”並命令工幹官張、魯二班兩位神差,破例為他建了一座齊天大聖府。
簡直是把孫猴子供上了天。
事實表明,一個人長期處在被批評和怒斥的環境下是很難成長的,而隻有表揚,沒有批評的環境,也同樣很容易造成心靈上的扭曲。
其結果,孫悟空非但沒有感激玉帝,還變本加厲地回報玉帝,跟他索求這個,索求那個,簡直無法無天。
也就是說,猴子之所以會大鬧天宮,從某種角度上講,是玉帝自己姑息縱容的結果。就好像《左傳》中描述的“鄭伯克段於鄢”的故事。
春秋初期,鄭國的諸侯王鄭武公娶了申國國君的女兒武薑為妻,生下了兩個嫡子,大公子寤生和二公子段。鄭母非常寵愛自己的幼子,多次向武公請求立段為太子,武公沒有答應。武公死後,寤生就當上了鄭國國君,也就是鄭莊公。此時,鄭母為公叔段請求把製這個地方作為段的封邑。莊公認為製是個險要的關隘,國家軍事重地,就沒有答應。反而把京邑這個繁華的都城封給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