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澤言緊繃著唇,一言不發。古琦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心情鬱悶。
醫生很快檢查完,快步走出:“病人最近情緒波動太大,剛剛查出腦子裏還有殘留的淤血,這是暈倒的兩個主要原因。盡量讓她臥床休養,等淤血徹底排出。”
古琦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情緒波動”上,臉色有點難看。可程一瑾已經醒了,正坐在床上發愣,她快步走進去,獨留祁澤言和醫生在外。
“一瑾,你感覺怎麼樣?”古琦聲音關切。
程一瑾直直注視著她,想了半天,還是沒有把她剛剛在門口說的那句“按你說的做”問出口。
這些人果然有事瞞著她,她終於能確認,卻不想再知道真相。
“沒事。”笑著岔開話題,“隻是淋了點小雨而已,還撐得住。”
“這麼大雨,出門為什麼不帶傘?”古琦擰著眉,“你給我發的短信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
“一瑾,我昨晚”
話音未落,程一瑾眼神一暗:“抱歉,我有點累,想睡一會。”
古琦咬著唇,一時不敢看她的表情,頓了頓。
“那你好好休息,我晚點再來看你。”
轉過身,男人剛從門外進來,麵上沒什麼表情,目光投向程一瑾。古琦能明顯地感受到,在這目光之下,一股暗潮洶湧。
可她現在自身尚且難保,更別說插手旁人的事了。
門被帶上,病房裏靜悄悄的,隻餘下四目相對的兩個人。
男人走近床邊,深色的襯衫上還殘餘著晨露的氣息。在床邊坐下,自然地替她掖了掖被角:“睡吧。”
程一瑾看著他:“怎麼回來得這麼早,不是要一個禮拜嗎?”
男人的唇角揚起似有若無的自嘲:“一個禮拜,我還找得到你嗎?”
“我就在這裏,為什麼找不到?”
“人在心不在。”
平日裏,祁澤言雖然偶爾出言嘲諷,卻很少像今天這樣語氣刻薄。程一瑾有些委屈。
“昨晚,沐總用linda威脅我,逼我喝酒。祁澤言你知不知道,我差點被”她咬著牙,眼睫低垂,像被人欺負了以後回家告狀的小孩。
想說,又不知該如何說。
“被怎麼樣?”祁澤言的模樣依舊是淡淡的,像是對即將得到的答案毫不關心。
程一瑾忽然就沒了說下去的欲望:“沒怎麼。”
男人唇角微勾,揚起的唇角裏不見笑意,倒是周邊溫度降了幾度。
“為什麼跟林俊風走?”
“我哪有跟他走!”程一瑾呼吸急促,“如果不是他出麵,我現在已經死了。”
不是被玩死,就是事後自殺,結果都一樣。
男人的眼裏閃過一道危險的弧光。
“祁澤言,你是不是在懷疑我?”女人睜大眼睛,盈盈淚光閃爍,刺痛了他的心,“你覺得我故意騙你?”
男人沒有明確回答:“好好休息,不打擾你。”
說完,他真的起身離開了。
程一瑾望著他的背影,嘴裏沒有任何味道,心底卻湧起莫名苦澀。她屈膝而坐,把頭慢慢地埋進膝蓋裏。
小聲的啜泣聲,如氣如霧,彌漫在空氣中。
祁大看著男人麵無表情地出來,步伐越走越快,小心跟在身後,隻見麵前的人忽然停下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