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蹊蹺(1 / 1)

元驚鴻也本是隨口一說,聽到趙晉不願讓她換,她點了點頭,正欲往外走去。

南宮朱雀伸手抓住了她纖細的手腕,“本宮要你來換。”

趙晉本欲想再說點什麼,看到自家主子命令的眼神,轉身去拿了藥箱。

殿下碰到這元姑娘,都變得不像殿下了。

趙晉將藥箱遞到元驚鴻手上,看到自家主子示意的眼神,歎了一口氣,轉身退了出去,關上房門。

元驚鴻邊從藥箱裏拿出換藥要用的東西邊說道,“將衣服脫了。”南宮朱雀聞言笑了笑,似是想到了山洞中的情形,脫下了上衣,露出包紮著的胸膛。

元驚鴻伸手將他身上包著的紗布拆下,打了水將布浸濕,在他的傷口邊緣輕輕擦著。南宮朱雀看著她,這女人也隻有這個時候最聽話了。

“方才,奴婢去了慎親王府,見了慎親王。”元驚鴻給他清理著傷口淡淡的說道。

“哦?”南宮朱雀聞言,心裏十分詫異,她竟然為了自己,去質問慎親王嗎?

元驚鴻一邊小心翼翼著手上的動作,一邊輕聲回稟道:“奴婢認為,此事斷不像王爺所為。”說著,給他清理完傷口後,將傷藥倒在傷口上,手碰到南宮朱雀的胸膛,輕輕的顫了一下,拿起手邊的紗布,將傷口包紮的嚴嚴實實的,打了一個漂亮的結。

“哦?那你覺得是何人所為?”南宮朱雀垂下眼瞼,原本稍稍柔和了一點的臉瞬間又變得冷硬起來。

元驚鴻將傷藥放回藥箱,仿佛沒發覺南宮朱雀周身散發出來的寒氣一般,“奴婢也不知是何人所為,隻是覺得此事若是慎親王所為,對他並無甚好處。”

“嗬,你倒是相信他。”南宮朱雀冷笑一聲,薄唇緊緊的抿起,眸子裏竟是攝人的寒線。

元驚鴻笑了笑,提起藥箱,退後行了一禮,“殿下好生休息,奴婢先行告退了。”

南宮朱雀冷臉看著她,良久,拂了拂手,“退下吧。”

元驚鴻退了出去,關上了房門。

屋內,南宮朱雀坐在床上,看著緊閉的房門,眼神晦暗不明。

元驚鴻走出了安瀾院,看著守在外麵的趙晉,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辛苦元姑娘了。”趙晉低了低頭,表示了謝意。

“不辛苦,倒是趙統領辛苦了,護衛太子安全,片刻不敢輕離。”元驚鴻神情淡漠,狀似不經意的說道。

趙晉似有羞愧道:“說來慚愧,害的太子殿下遇刺。這也平添累的姑娘你了。”

聞言,元驚鴻笑了笑,臉上似一派溫和,她雙眼的視線輕輕掃過趙晉,答道:“不敢言累,你我二人都是主子的屬下。”

“對了,那日你怎沒在太子身邊呢?”元驚鴻微眯著雙眸,眼睛像刀子一般射向趙晉。她雖然臉上帶著笑,但那種笑與南宮朱雀平日的一般,沒有溫度,富含考究。

趙晉見元驚鴻眼裏有著深深的懷疑,她竟然懷疑自己的忠心,一向麵無表情的臉上也有了一絲氣惱,“元姑娘莫非是在懷疑我?那日我與主子在蒼梧山下遇到了兩位從幽州來的難民,還帶著孩子,主子慈悲,便讓我去安頓她們,並非元姑娘想的那樣!”

“我也隻是隨口一言,趙統領還請萬萬不要多心。”元驚鴻略帶歉意的說道。

趙晉聞言臉色好了許多,“元姑娘,我唯主子的命令是從,主子讓我安置難民我便去了,再者,主子武功蓋世,可以說在這南照難有對手,便是我也難以匹敵,所以當時我便放心去了。卻不想……”

聽他這麼說著,元驚鴻內心登時掀起了驚濤駭浪。

但麵上依然平靜,笑了笑,淡然說道:“是我失言了,請趙統領大量,莫要怪罪於我。”

“元姑娘說的哪裏話,你關心主子的安危這也是應該的,在下並無怨言。”趙晉躬身行了一禮。

“我先告辭了。”

“告辭。”

趙晉沒有看到,元驚鴻背過身去的麵上即覆了一層寒霜,臉上的神色越發的冷了。

武功蓋世,沒有對手嗎?看來南宮朱雀這次遇刺恐怕沒有那麼簡單了。

元驚鴻眼瞼微斂,褪下滿麵的寒霜,換上了一貫的清冷神色,朝書華院走去。

回到書華院,用過晚膳後,元驚鴻便躺在床上。

屋外黑夜寂寂,唯有一輪皎月掛在空中,將沉沉的夜色渲染的更加幽靜。

元驚鴻習慣性的看著窗外,從南宮朱雀遇刺時到今日的各種景象在她腦海中閃現。

越想越覺得渾身冰涼,這南宮朱雀隻怕並不是那麼簡單,也是了,能被尊為太子,又讓皇帝如此寵愛的,怎會是一個簡單之人。

元驚鴻輕聲笑了笑,帶著一絲譏諷與嘲弄,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