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
先帝的後事料理完畢了,南宮朱雀也將宋貴妃以後禮料理的後事,接下來的事大家心照不宣,都清楚著。
接著,便該是新帝登基了。
而那道慎親王遠去漠都為先帝守陵,無召不得進京的旨意一經頒布,引起了不小的紛爭。
可自古便是一朝天子一朝臣,何況南宮淩本就是南宮朱雀登基的一大阻礙,對於這樣的命令,大家都顯得那麼的意料之中。
隻是,眾人沒有料到的,最先對這個旨意不滿的,是宋侯坤。
喪女之痛讓這位古稀老人心痛難忍,可他卻毫無辦法,故而顯得隻能將矛頭對準了南宮朱雀的這道旨意。
下午時分。
元驚鴻在屋內寫著書信,聽見有腳步聲也未有停止。
“寫什麼?”
南宮朱雀坐下,隨口一問。
“從你口中得知的一些西侖的情況。”
她也毫不隱瞞,畢竟現在大家是盟友,總歸要坦誠一些不是?
“今日宋閑朗遞了折子,說我將慎親王調往漠都守靈是不合禮製的。”
南宮朱雀隨手抄起本桌上的書本,草草一翻,原來是一本醫術,他倒是不懂為何元驚鴻突然生了要習醫的心思,不過,見這女人對凡事都執著認真,瞧著倒是有幾分可愛。
元驚鴻一邊寫著書信,一邊頭也不抬的輕聲說道:“何為禮製?帝名便是禮製,照我看,殿下應該快些舉行登基大典,好遮了那些人的嘴。”
南宮朱雀點點頭,“此話不錯,隻是玉兒你卻不知,那宋閑朗講說,宋老爺子在家裏因為這道旨意痛罵我不守禮製將皇叔趕去守陵是在排除異己,盤削朝中棟梁。”
“他不過是想借機生事罷了。”
元驚鴻答,她放下筆,展了展紙張,吹了口氣,又將它放進了準備好的信封裏,抬起頭來,衝南宮朱雀一笑。
“送到阿冀手裏,殿下你辦得到吧?”
南宮朱雀被她氣笑了,他接過信,卻順勢在那手上捏了一把,調笑道:“你憑什麼認為我會幫你?”
不料,元驚鴻卻正色道:“殿下這話說錯了,這可不是幫我,是幫殿下自己。”
“你也看到了,不止外憂,殿下如今眼前形勢可算不得明朗,對待如此內患,盡快和阿冀達成堅不可摧的聯盟,對殿下可是好事一件。”
元驚鴻義正言辭的說著話,她手靠在臉龐,顯得有幾分慵懶。
南宮朱雀將信收好,也不答這個茬,隻是這個收信的動作,元驚鴻便是應該懂了,他答應了,故而也放下心來了。
“皇叔待會兒便出發了,你要去送送嗎?”
男人難得的好心腸,竟主動問她要不要去送南宮淩。
元驚鴻一愣,許久沒有答話。
南宮朱雀笑道:“去送送吧,畢竟下次再見不知何年何月了。”
元驚鴻輕輕斂住略帶心酸的眼神,淡淡答道:“算了,不送了,那天王爺來給我送劍,便是已經道別過了。”
“對了。”她突然想到了什麼,又像不好開口。
這幅欲語還休,左右為難的模樣逗樂了南宮朱雀。
他扯了扯嘴角,笑道:“怎麼了?讓你為難成這樣?”
“這幾日,衛王那邊就沒什麼動靜嗎?”元驚鴻問的,自然是她逼死了宋貴妃,南宮璟卻至今毫無動作,怎麼看,都顯得與他如今的性子不符。
南宮朱雀搖搖頭,說道:“因為宋貴妃的事兒,這幾日他都在宋府陪著宋侯坤,想來是暫時抽不出手來做其他動作吧。”
“我還有個問題。”
元驚鴻敲了敲桌麵,南宮朱雀循聲望去,又是意味深長的一笑,道:“你問。”
“那個玉佩,到底是什麼東西?”
說話間,元驚鴻盯緊了南宮朱雀的雙眼,仔細的辨別著他接下來的話,有幾分真假。
南宮朱雀皺了皺眉,張了張口,似乎有些窘迫,故而顯得無法解釋。
好半天,他才問道:“趙晉跟你說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