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走的又急又小心翼翼,好不容易才把水端過去,卻沒有毛巾,見此,婉如一把扯下來自己內力的褲腳濕了水對大夫說道:“這是幹淨的。”

那大夫何時見過這麼豪放的女子,一時驚在原地,卻又想到地上的人是這女子哥哥,也沒有多想,拿起來了那破布就替唐銜清理起來。

他小腹中有一個刀口,很深,皮肉都往外翻起來,經過一夜隱隱有化膿的趨勢,大夫清理的都很是費勁。小心翼翼的,熱的滿頭大汗。

待清理完才從自己藥箱拿出來藥粉給他包紮上,等到一起都弄完才鬆一口氣:“這傷口清理的太晚了,已經化膿了,這藥三天就得換一次,他還發著燒,姑娘隨我一起去城中在抓些藥吧。”

婉如點頭如搗蒜,看著唐銜擔憂的目光,和蒼白的了臉色,心中越發難受。

這是第幾次了,讓他一次又一次的以身犯險。什麼時候,她變得這般無用了?

“別擔心,我拿了藥就回來。”

那大夫收拾完藥箱看一眼婉如:“姑娘家中可還有人別人,快把兄長送回家吧,在這裏可不是辦法。”雖然春日一片融融,但多少還是帶這些未褪去的寒冬身影。

婉如皺眉,這時她才想起來自己的爹娘,聯想到昨夜聽到的對話,不難推測,他們現在怎麼樣。

“等我抓完藥,就去叫,勞煩大夫了。”

那大夫點點頭,有些奇怪的看了婉如一眼,他覺得這女子隱約有幾分眼熟,等他想起來是誰的時候,已經到了城中。

還未走到醫館,就被人攔下了去路。

“這位姑娘,我們老爺找你。”七八個人把她圍在中間,那個大夫早就被擠出去了。

“你們是誰!”那大夫想起來了這姑娘前幾日也是跟著橋東下那個男人來的,就為了她臉上那道疤,記得當時還有剛上任的縣令趙燁在場。

大夫剛問了一句,就被人狠狠推到在了地上,被圍在中間的宛如眼神一暗。

“臭老頭,管你什麼事!滾!”

“大夫,錢我回頭會給你的,幫我照顧好哥哥,謝謝了。”婉如朝著摔倒在地上的大夫說了一句,就轉身走了,那些人許是沒料到婉如會這樣說,急忙攔下來了她。

“你幹什麼!讓你跟我們走沒聽見嗎?”離她最近的男人狠狠一推搡婉如,惡狠狠的說道。

婉如眉頭緊皺,眼中難掩厭惡和屈辱,手下握緊了拳頭:“你們老爺是趙家老四吧,我跟著你們走就是了,何苦如此逼人。”

在這個城中,趙燁就是這裏的土皇帝,趙家人都是皇親國戚。

婉如隻能選擇低頭,別無他路。

那些人對視一眼,領頭的說道:“喲,沒想到你還挺識時務的,既然知道,那就走吧。”

一群人生怕她跑了,前後左右把她圍在中間,路上行人紛紛投來了好奇異樣的眼光。

等到了趙四的院落,婉如才敢確定,昨天來的地方就是這裏。

此時趙四正在大堂中,人模狗樣兒的品著茶,看到婉如被帶來的時候,眸中閃過一抹恨意,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昨天帶你走的那個男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