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這個人為何一身小廝的打扮還一副以為自己做了大官的樣子，真是令人費解呀。
“貴人真是神通廣大呀，我聽說那趙燁倒台都是貴人的功勞，說來那趙燁也是個可憐人，他爹死的早，養在幾個伯伯家……”他像是打開了話閘子，聽得林婉如頭昏腦漲。
卻還是在他一堆廢話中準備的捕捉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
“你剛才說，我們村的魚兒是他派去的眼線，和趙四有染可是真的？”
“這自是真的！那個叫魚兒的時候，一直貼著趙四不放，但趙四有妻室了，不能給她名分。
加上貴人那時剛好出事，趙四有心利用魚兒探聽你的消息，可後來，聽說是趙四那妻室容不下這人，派人給她喂了藥，讓幾人強了那魚兒，當時我還有幸聽過一耳朵，隻可惜沒親眼看到那副豔麗的場麵。”
他說道這裏頗為惋惜。
後來的，林婉如大概知道了，魚兒不堪受辱自盡了，看著王井臉上猥瑣的笑意，讓林婉如隻覺得胃裏有什麼在翻騰。
“那趙四就不管這事嗎？”
王進聽到這話嗤笑起來：“怎麼管，左右不過一個情婦，死了便死了，為了這個得罪他妻室，多不值當，而且，他早就厭煩那個魚兒了，就算是他妻子不動手，他也遲早會動手的。”
人命比紙薄。
林婉如忽然覺得心中一陣悲涼，難怪那魚兒總對她陰陽怪氣，向來是，不服這般命運吧。
她也是個可憐人，嫁給了自己不喜歡的人，新婚沒幾日就死了丈夫，隻能巴著趙四，但男人，素來是薄情寡義的，玩完之後誰還在意她的死活？
隻是她天真的以為，自己抓住了命運給自己的光，天真的以為，那個人就是救贖自己的人，所以，飛蛾撲火，義無反顧。
魚兒的臉在她麵前一點點浮現，又如脆弱的沙畫般，一下子被風吹散，尋不到蹤跡。
或許在這個世界，人就該分為三六九等，有些人的命還不如一些豬狗來的有價值。
王井還在喋喋不休的說著，林婉如卻沒有心聽了，正要尋個借口回去，卻聽到了自己二嫂的事跡，當下僵在了原地。
“那魚兒說白了不過咎由自取罷了，倒是趙燁新納的那個妾室，這才剛進門，新婚之夜就被抄了家，雖然沒見她死時候的樣子，但我隱約在外圍瞥見了一眼，我依稀記得，她好像是撞到人家劍上的，應該是不想淪落風塵吧，聽說她之前有個夫家，和那人過得也甚好……”
林婉如已經徹底聽不下去了，匆匆告別了王井又隨手抓了一個丫鬟問路，那丫鬟一聽她的名字就帶她去了之前的臥室，看來他是早有準備，給她足夠的自由，還給她地方住，費盡心機把她弄回京城，到底為了幹嘛？
不知遠在故鄉的爹娘是否安好，林二哥他沒有走出情傷，唐銜此時又在幹嘛。
愁緒縈繞心頭，久久不散，看著飄散的月光慢慢進入夢鄉。
二嫂真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