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的手一抖,室內出現了一陣清脆的響聲,大夫人擺擺手,示意他們不用打了,喚那人進來,卻見通報的人抱著之前若憐放在床頭的盒子,若憐明顯感覺到旁邊的人身體緊繃起來。

但她卻鬆了一口氣,這樣,她是不是就能出去了。

那人打開盒子,裏麵慢慢金釵瑪瑙珠玉,大夫人的臉色越發不善:“那裏搜出來的?”

那人看了一眼地上跪著的若憐,指向了她:“大夫就是她。”

大夫人的眉頭一皺,她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她的釵子從很早就開始丟了,但這個洗腳的丫鬟不過是前兩日才被她那個不爭氣的兒子撿回府的,怎麼想不像是她。

“這些東西,是你偷得?”

若憐點頭,供認不諱。

大夫人的眉頭皺的更緊了,她感覺旁邊的人似乎比若憐更緊張,目光剛落在她身上,那丫鬟的臉色頓時變得更不自然起來,頓時什麼都明了了。

“把這個賤人給我拖出去,杖斃了。”手指輕輕落在了若憐的旁邊。

“夫人饒命呀,夫人饒命呀,不是我,不是我偷的,是她,是她呀!”

“我何時說過是你偷得了?”她微微睥睨了那人一眼,眼中盡是說不出來的冷意,一下子讓那丫鬟僵住了身子,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外麵進來兩個護院,把那丫鬟拖了起來,若憐忙阻止:“不是她,不是她,是我,是我。”

大夫人冷哼一聲:“你放心,你也跑不了。”

這個院子,該清清了。

外麵傳來一陣陣慘叫,從一開始的高昂,喊冤,到咒罵,到無力,到停歇,若憐感覺自己好像被人推入了冰窖,把她整個人都冰封了。

進了這個府邸,她才知道,原來人命還不如金玉值錢。

她身上的疼痛被恐懼衝散了不少。

外麵進來了人,看了一眼半躺在塌上的大夫人小聲說道:“夫人,已經咽氣了。”

“去把她家裏人也打發了吧。”

“是。”

那人應聲恭敬的退下去,似乎已經見怪不怪了。

大夫人從始至終都沒說對她怎麼樣,她跪在地上,雙腿已經木然了。

若憐抬頭,看了一眼塌上那個褪去妝容依舊不怒自威的人,思量了一下,狠狠在地上磕起來頭:“求夫人放若憐出府。”

塌上的人緩緩睜眼,眼中流露出來的東西卻比刀鋒更加鋒利,冷冷的睥了地上的人一眼:“怎麼,你也急著赴黃泉?”

若憐渾身都在抖,卻在重複了那句話:“求婦人放若憐出府。”

大夫人眼中的光更冷了幾分:“你可知道,丫鬟出府的路隻有一條。”

若憐抬頭,眼中的光亮了起來。

“死路一條。”

若憐眸中有什麼動了一下,卻還是咬牙狠狠磕了一個頭,磕的頭破血流:“求夫人大發慈悲,讓若憐活著出去。”

塌上的人冷哼一聲,嘴角勾起來了弧度:“下去領五十個板子,若是能挺過去,就放你出去。”

那一瞬間,她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辦了,剛才那個丫鬟她數了,也不過三十大板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