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們回去問那個老人家?”駱萱立馬轉彎,往目的地方向轉去。
季繁星剛想說好,這個時候有一個人從他們身後走出來了,看著他們兩個說,“你們不用找了,我已經來了。”
駱萱沒有想到身後竟然還跟著人,嚇得趕緊靠近季繁星。
季繁星側身站在她的麵前,對視來人, “你從我們出了村子就一直跟著我們吧?我們去山上跟著的人也是你,對麼?但是,到底是為什麼?”
老人家並沒有立馬回答,但臉上的表情卻出賣了他,說明了真相。
駱萱沒有想到真的有人跟著,而自己一點都沒有察覺到,氣餒的同時,又有點不甘心,自己怎麼就這樣鬆懈的呢?
這個老人家瞧了他們一會,才問,“你們兩個是來做什麼的?”
“我們是來調查之前有個老人家在山上放羊的時候死掉的事情的,因為這件事情的影響極其惡劣,所以”
聽見季繁星說這樣的話,那個人顯得有些暴怒和隱忍,他道,“你們知道什麼?!那個人,他死有餘辜!”
“你願意把事情告訴我們麼?”季繁星拿出溫和的態度,希望他能把事情的真相說出來。
那人看了看季繁星又看了看駱萱,其實他本來打算把這個秘密隱瞞上一輩子的,可是最近從那個人的死開始,所有的事情都開始朝著一個不可挽回的方向發展。
雖然他也很想報仇,但是總不能殺死整個村子裏的人,他也矛盾。一方麵他樂於看見那些人自作自受地害死自己,而另一方麵,他又不忍心看著整個村子的人都陪葬。
季繁星和駱萱來的時候他就開始觀察這兩個人,看起來不像是之前來的那些對於這件事情敷衍了事的樣子,所以他才跟蹤他們,這兩個人既然那麼快就查到了當年的那件事情,所以他就站了出來。也許,這兩個人,是可以信任的。
老人家也沒糾結多久就請了他們再次來到旅店,把桌椅板凳擺好,然後給兩人各自倒了一杯茶水,指著日曆上的日子,對他們道,“這個日曆,自從那一天起,我就再也沒有翻過了。”
季繁星和駱萱識相地沒有接話,而是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十五年前的那一場瘟疫,可是說是快要毀掉了整個村子。當時我們村子是與世隔絕的一處地方,大家都不到外麵去,也不讓外麵的人進來。按照老祖宗的意思,這個叫做衝撞了神靈,是要遭到報應的。所以當年阿深出去娶了白芳以後,大家就不看好這他們的婚事。但是阿深很愛白芳,最後兩個人還是在村子裏舉行了婚禮。”
說道這裏,老人家似乎覺得有點害怕這個事情,身體微微發抖,“阿深那個時候年紀還小,不懂事。村裏人不看好他們的婚事他還是非要成親。就在他們成親之後的一個月不到,村子裏突然就爆發了一場幾乎是毀滅性的瘟疫。當時所有人的身上都長滿了可怕的水泡,還都消失不了。就在那第七天,死去了第一個人。從那之後,村子裏長了水泡的人一個接著一個地死去。真的太可怕了,大家一邊束手無策,一邊謠言四起,說是這一場瘟疫是那個叫做白芳的女人帶來的。“
“那這樣的鬼話,也會有人相信麼?”駱萱忍不了了,這根本沒有根據。
老人瞧著駱萱,眼神裏的顏色更深了一分,“你知不知道,當一個人走入絕境的時候,他就失去了理智。所有的理智和判斷都沒有效果,他隻會去相信什麼呢?相信那個,他願意相信的答案。所有的人都覺得是白芳害了大家,因為唯獨白芳沒有染上那樣的病,大家一時間恐慌著,叫囂著燒死這個妖女。”
“那那個娶了白芳的男人呢?”
“所有人,自然包括那個娶了白芳的男人。”老人說話的時候,似乎十分地厭棄自己,他道,“那個娶了白芳的男人,相信了村裏人說的話。把白芳交了出去,然後眼睜睜看著白芳被大家夥兒燒死。可是,即使他們燒死了白芳,事情也沒有變得更好,而是到後來,村子裏唯一的一個大夫實在也忍受不了了,才出去請了外麵的醫生,後來了人,才漸漸治好了這裏的瘟疫。其實,那個病根本沒有那麼嚴重,他們隻是長了普通的水痘而已,但是由於大家什麼都不知道,所以冤枉了那個女人。那個女人沒有生病,是因為她小時候長過水痘,這也就不難解釋了。”
老人說完,季繁星和駱萱都唏噓不已,所以就是因為大家不知道這個事情。白白送了一條人命,這也太殘忍了。
老板繼續說,“那以後,所有人都不敢再提起這件事情,知道真相後,就把白芳給忘記了。再後來,為了徹底忘記這件事情,村子裏的人都搬離了這裏,到了對麵去住了。大家好像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一樣,繼續安安心心過自己的日子。”
“那白芳的家人呢?她們不會來找白芳麼?”
“她是一個孤兒,哪裏會有什麼家人?她唯一當成家人的人,已經親手燒死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