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中落坐於自己前麵的君清淺,輕涼直直的望著,望進君清淺的心底說道:“你走路每次都是無聲無息,而我知道在心理學上來說,這是一種防備的姿態。是為了保護自己的脆弱,而形成的一種行為。你,總是活得這般小心翼翼。”
“其實,習慣是一種力量,隻要你習慣了。”淡淡的語氣,君清淺輕聲說道。而因這一句,輕涼的臉上泛出一抹苦澀,習慣,一個日積月累的另一種說法,是年年歲歲凝成,是日日月月結成。
“我想,你找我,不應該是來與我聊天解悶的吧。”轉開話題,輕涼含笑的說道。
“我想知道,為何有人這麼急的挑撥離間你我。”神色間,一派清明的君清淺望著輕涼,淡然說道。
“既是挑撥離間這種小把戲,你不當真,那又何必追問。”避重就輕的輕涼,緩緩說道,神色一派安然。
“那我要是定要知道呢。當真不當真是一回事,厭惡不厭惡又是另一回事了。”厭惡了這些算計的君清淺,口氣沒有半分鬆動的說道。
斂眉,輕涼淡淡的望著君清淺,看著君清淺眼中的非知不可,輕涼久久的說道:“我查到當年你的父親死亡是因為他發現了有人要加害你們母女,所以,這次的事情應該是與殺你父親的人有關,也是與不希望你回靈山的人有關的人做的。”
“難道,靈山的主位,就這麼吸引人,這麼蠱惑人心。”
“人心永遠都是貪得無厭,你應該很早急哦明白這一點的了。”
“是啊,人性本就貪婪。但是,你還想瞞著我什麼。你的話應該還沒盡吧。”君清淺平靜的說道,神情一派清明,事情若是如此簡單便好,但她明白,事情不可能這般簡單,淡淡的表情下,君清淺複又說道:“殺害我父親的究竟有那些人。”
“真相若真的剖析,往往都是醜劣不堪,更是傷人傷心;你,還想知道嗎。”
“我還有什麼傷不起,我,早已見慣了;心,早就無處可傷,還有什麼不能知道。”輕淡的聲音,有著多年的滄桑。
輕涼的目光有著一絲的感傷,望著麵前君清淺清麗美豔的麵孔,淡淡的說道:“其實你的爺爺便是不想你回到靈山的幕後主使的下屬,而你的父親在知情後,便去找你爺爺,並用他的死來希望你爺爺不要傷害你們母女。而你爺爺因為顧忌你是你父親的唯一血脈,所以也就保下了你,並且向幕後主使承諾你永生永世都不會回到靈山。但人算不如天算,你的外公在多年的查探之下,查尋到你的下落,也就有了你我的相遇。而那幕後主使也由此要你爺爺殺了你,而如果他們要殺了你,就會先挑撥你我之間的關係,這樣他們下手會更簡單,而且不會惹來不必要的麻煩。沒有了我,他們殺你是易如反掌,雖然你不弱,但你卻不是他們的對手。”
一陣自嘲,曾經的她是站在頂峰上的殺手,而今的她卻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是否她的命運,還會像前世般,一步一步的踏著別人的屍體,站到最高處。眼疲憊的閉上,淡淡說道:“靈山究竟有什麼樣的吸引力,能讓人這麼不顧一切。”
靜靜的坐著,輕涼沒有回答君清淺,目光幽深幽深,繼而淡淡說道:“你的異能應該不止隻有這些威力吧,它應該能夠更強,這樣你才能以此為憑借勝過那些算計你的人。這是你唯一的勝算,也是你唯一能夠與那些人對抗的憑借。”
望著輕涼,君清淺平靜的說道:“你為何這般在意我能力的強與弱。”
“因為我不會陪你去靈山,所以,你的路,你隻會是一個人走。你應該明白,你能夠靠的隻有你自己,你有的也隻是你自己,你的路,從來就沒有人與你一起,你的朋友,親人之不能陪你走你的路。而且,你那麼傲氣的一個人,什麼時候能夠容忍自己太弱,弱到無法保護心中之人,而由心中之人為你擔憂受苦。你是不允許這樣的事發生的,那你就得成為強者,你,別無他選。”一句一句擊中君清淺的心,一字一字壓中君清淺的致命傷。
“什麼時候走。”
“比賽之後,我們便一起離開,到達水天一色之後,我們便分道揚鑣。”淡淡的話語,似平常交談。而心中卻是明白,明知難舍,卻也終要舍。
曲將終,而人也是該散了。
夜月當空。輕舞蕭瑟的站在月光之下,撤去了所有的頭飾,任青絲全部垂於周身,不施脂粉的臉在月光之下越發超然脫俗,一襲素錦,仿若天上人,氣韻中有著君清淺的味道。
轉身。輕舞緩緩的走向冷楓的房間,一臉淡定,一身從容,夜色中,朦朧的臉孔泛著一絲紅暈,她,在他的寧神香著放了媚香。
推開門,輕舞借著月光望向床上淺睡的冷楓,輕輕的合上門,心甘情願的走向冷楓,每一步有著不可回頭的決絕。她愛他。可他卻愛著君清淺,她放不下,亦是忘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