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晏惜的到來不止是可以做一些花芷不方便做的事,下一些她不能下的命令,也讓她心裏有了底氣,最明顯的是晚上能睡得安穩了,就好像睡著了都知道身邊有了個高個兒,天塌了也壓不到她。
金陽的第一場雪下得不大,飄飄灑灑一天就停了,次日太陽早早就露了臉。
以為自己頂多睡上三個時辰的顧晏惜在第一縷陽光從門縫射進來時才悠悠轉醒,大概是睡得久了,連警惕心都失了,腦子也比平日裏要遲鈍,看著陌生的帳底片刻才想起來如今是在哪裏,然後便笑了起來。
一路疾馳,自是累的,可在見到阿芷又驚又喜眼底全是笑意的模樣這一切就算不得什麼了,自己被如此期待著,這輩子好像還是頭一次。
回味了片刻,聽著外邊的腳步聲像是阿芷,他立刻起了床,以最快的速度穿衣洗漱,欲束發時動作一頓,想到什麼幹脆的放下梳子,就這麼披頭散發的出了屋。
屋外果然是花芷,她正站在廊下看著陳四和賈陽幾人清理積雪,積雪不厚,太陽一曬已經有點化了,這會院子裏便有了點濕噠噠的感覺。
花芷回頭看到出來的人下意識的揚起笑,“睡得好嗎?”
“前所未有的好。”顧晏惜走到她身邊和她並肩,抖開披風將人攏入其中,“怎的站在外邊,別瞧著出了太陽,化雪時最冷。”
“出來透口氣。”花芷朝著小廚房裏出來的念秋吩咐道:“擺早飯吧。”
“是。”
轉身正欲進屋,花芷想起什麼抬頭瞧了一眼,是了,這位世子爺被侍候慣了,大概是不會自己束發的,“不嫌棄的話我給你綁頭發,先申明啊,我沒給別人綁過,手生得很。”
“綁成什麼樣都不嫌。”目的達成的顧晏惜牽著人進屋,極主動的在梳妝台前坐下,將梳子遞給身後的人。
在這個沒有染燙折騰的年代,再加上身份高貴,晏惜的頭發又順又滑,相對於女子的手感也要粗一些,梳子一順到底,花芷莫明就想到了‘一梳梳到尾,二梳白發齊眉,三梳兒孫滿堂’,好像多恨嫁似的,饒是見多識廣如她也有那麼點臉紅。
顧晏惜看不到,隻以為她不知道要如何著手,笑道:“沒關係,隨便綁。”
“不行,得弄好。”花芷放下梳子,將頭發全攏在手心,她是沒綁過成年男子的發髻,卻也是給小時候的柏林綁過頭發的,雖然要綁的發型不一樣,好歹也有那麼一點手感。
大慶朝成年男人多是束發於頭頂,囊中羞澀的文人用方巾包住,條件好一些的則會用冠,如顧晏惜這等身份用的冠自是差不了,今兒用的便是一頂溫潤的白玉冠。
花芷花了一盞茶時間才將頭發弄好,好在弄出來尚算穩固,不算太丟人。
顧晏惜摸了摸,倒沒在意頭發綁得如何,順勢把花芷冰涼的手握在了手裏,把人拉到麵前來,“這樣就可以了。”
“我也盡力了。”顧晏惜笑眯眯的又摸了摸,此時的顧晏惜就像個被馴服的大型動物,收斂起所有尖銳的地方任她施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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