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芷找了張離床近的椅子坐下,“我還暈多久合適?”
“等知道的人都知道了就差不多了。”芍藥蹭到她身邊又摸了摸她的脈,心情有點不好,一個冬天下來,身體竟是沒有多少好轉,這實在太打擊她了。
花芷摸摸她的頭,於老回頭看到兩人這般心裏也歡喜,他已到天命之年,不知壽數還剩幾何,讓他放不下的隻這個徒兒,就她這身本事便是皇室中人也不會上趕著去得罪她,這方麵他不擔心,他擔心的是她一個人來,也得冷冷清清一個人走,沒有三五知己好友,沒有知冷知熱的愛人,所以他才花這麼大力氣去把那方子所需藥材找齊了,就是盼著她臉好一些了能有人發現她是個好姑娘,盼著能有人伴著她百年。
是不是有這麼個人出現他不知道,現在他能確定的是她不會一個人孤零零的了,花家這個姑娘心至誠,對芍藥的好從她的眼神她的動作就看得出來。
芍藥接過藥方去琢磨,花芷欲站起來和於老說話,於老抬手往下壓了壓,自己也在桌邊坐了,“需得堅持喝上半年,這方子不錯。”
一聽說要喝半年的藥花芷就覺得嘴裏泛苦,連笑容也帶上了苦意,“別人一輩子喝的藥恐怕都沒有我這一兩年喝得多。”
“現在喝總好過將來喝。”
“您說的在理。”花芷看向咬手指頭的芍藥,“有這一根筋的在,我就是想不喝都不行。”
一根筋的頭都沒回,她壓根就沒聽到這兩人的對話,全副心神都在那副方子裏。
花芷笑,轉過頭來和於老說話,“之前聽說您欲去除芍藥臉上的疤痕,不知……”
於老笑,“具體能除去多少我這心裏也沒數,這方子是我從古籍上找來的,藥材都是尋摸了幾年才湊齊,但願效果能強些吧。”
“是喝的還是抹的?何時能用?”
“抹的藥膏,我才做好前期準備,等做成了讓她帶給你,早晚各一次,你提醒她。”
“是,您放心,我一定看好她。”
“對了,我之前過來找師傅是有事要問,還沒說上花花這就出事了。”芍藥轉過頭來,“之前我說過那皓月身上有血腥味,今兒我特意注意了下,發現皓月身上沒了,但是皇上身上又有了,師傅,您在宮中這幾日可有發覺?”
“這幾日我未曾請脈。”於老皺眉,“身上有血腥味?可重?”
“不是很重,要不是後來皓月走了,我本以為這血腥味還是皓月身上的,皇上一直沒召您前去請脈?”
“對,皇上說我奔波辛苦許我歇上幾日,我便順勢說了要替你練藥,有需要隨時派人過來傳喚一聲便是。”
芍藥站起來摸著下巴走了幾圈,“聽起來好像皇上並不想讓你近身,也就是說這血腥味他知曉是怎麼回事……哎呀花花你腦子好使,你替我想想是怎麼回事。”
花芷斜她一眼,還是在她眼巴巴的視線下說道:“說明一點,不論這血腥味是他受了傷還是別的原因,他並不想被人知曉,依他的態度來判斷,對皇上來說可能並不是什麼讓他不高興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