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六愣了一愣,很快反應過來伸手扶住他的手,“台階被雨瞟濕了些許,魏大人小心。”
“老臣不敢當。”說著不敢當,魏容文動作上卻沒有絲毫不敢當的意思,由他扶著跨過門檻,之後便收回手去施了一禮,“六殿下仁義。”
小六肅手相請,兩人就此別過,恰如兩個派係的人該有的疏遠,倒是小六扶的這一把讓這些年紀都不小的臣子心下很是受用,雖然扶的不是自己,可至少說明六殿下對長者心有敬意不是。
不過現在眾臣關心的還是宮中的情況,不一會就轉開了注意力,小六眼角餘光注視著就近的人,左手狀似無意的往腰封那抹了一下。
無人說話,隻聞雨聲。
所有人心裏都沉著,猜測著深宮中是何境況,想著自己該站到哪個位置,擔憂著大慶的將來。
“如果世子在就好了。”
不知誰喃喃低語,卻說出了大家的心聲,是啊,如果世子在這宮門豈攔得住他,又豈會讓事情發展到如此地步。
腳步聲再次響起,隻聽了聽,定國公就閉上了眼睛,一個人的腳步聲,怎會是皇上。
“定國公,皇上說今日誰都不見,此事押後再議。”常公公低著頭,像是生怕再被抓住傳話一樣,議字還在嘴邊,人已經在往後撤了。
定國公沒理會他,沉默片刻後看向眾人,“諸位都回吧。”
安國公急了,“可皇上這……”
“你待如何?賭上你安國公府數百人的性命來抗旨嗎?”
滿堂皆靜。
六皇子輕咳一聲,“定國公說的有道理,大家都回吧。”
皇子雖幼,身份卻擺在那裏,眾臣拱了拱手,先後離開,小六走在最後。
長廊上,他定定的看著北麵深宮半晌才離開,他並不關心父皇如何了,他隻想知道祖母可安。
上了馬車,小六從腰封中拿出一個折得四四方方的紙條,當時魏從文拱手時故意朝著他這邊掀了掀掌心,露出掌心中的紙條,他伸手相扶時接了過來,雖不知他想做什麼,也知以兩方的立場他如此做太過冒險,可師傅曾經說過,當事情陷入死局時可適當的相信自己的直覺,他當時就是覺得魏從文應該是想告訴他些什麼。
紙條上隻有一個地址,再沒一個多餘的字。
城西嗎?
小六撩起簾子,“去世子府。”
花芷對他的到來並不意外,能忍到這會才來已經算他聽話了。
“還沒吃飯吧,念秋,去準備。”
“是。”
明明此時還危機重重,可小六卻覺得身心都放鬆下來,他將紙條遞過去,並將魏從文在那個當口遞紙條的事詳細說了。
花芷點點頭,“有點冒險,但是眼下局麵於我們不利,冒險一把也無妨。”
看著紙條上邊的地址,花芷把陳情叫了進來,“去查,別輕舉妄動。”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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