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國侵邊?花芷幾以為自己聽錯了,大慶幾方邊境她一直以為最安穩的就是南邊,畢竟炎國國力不強,且不過三百萬的人口,借他幾個膽子也不敢朝著大慶動手。
可現在他們動手了。
花芷也顧不得其他,立刻上前從太子手裏接了急報,將上邊的每個字都摳進眼裏,竟真是炎國吃了熊心豹子膽侵邊!
她看向送信進來的四司司主薛良,“來送信的是誰?”
“首領上次去炎國查探時覺得不對留下了人盯著炎國國主阮西江,是他送回來的消息。”
是了,花芷想了起來,那次晏惜是為了炎國偷製鐵箭頭的事去的,他曾說過炎國定是和誰有勾結,隻是線索斷了,一直沒查個結果出來。
可當時需忌諱的事如今卻無須了,花芷卻也沒有當著眾新科的麵說這關乎皇室臉麵的事,而是提醒道:“臣懷疑這裏邊有朝麗族手筆,如果真是如此,北邊和西邊未必安穩。”
太子被太傅影響著也鎮定下來,微一沉吟,道:“太傅的意思是朝麗族勾結了大慶的所有鄰邦,他們皆有可能發難?”
“炎國常年炎熱,除糧食甚豐外再無其他長處,且地處山區,出入極為不便,據臣看過的地理誌提到炎國許多人一輩子都不曾離開過他們出生的地方,而北邊的遊牧部落看天吃飯,去歲幹旱,他們不得不宰殺了大部分牲畜,偏又遇嚴冬,聽攝政王說死了不少人,大慶於他們來說就是一口肥肉,本就已經饞得口水漣漣,若再有人攛掇一二必會動手,至於西邊。”
花芷頓了頓,“我對那邊的情況了解不多,隻知地勢險峻,可將心換心,若有機會能離開那等窮山惡水的地方誰不願意?以眼下的形勢,臣願以最大的惡意去想他們也好過被打個措手不及。”
太子聽得倒抽一口涼氣,若真是如此,若真是如此,大慶如何抵擋!
在場的一眾新科進士看著這樣說一而知三的花芷,突然就明白過來先皇明明不喜花家大姑娘不喜得天下皆知,卻仍在臨終前要定下她為太子太傅,不過短短片刻時間她就已想得如此之遠,而他們剛才也不過是在想要如何破南邊之危,這就是差距。
“宣眾臣於保和殿議事。”太子往外走去,“太傅隨在本宮身邊。”
新科進士麵麵相覷,沈棋嘴裏泛苦,不由得就想到去陰山關時先生沒有半句責備的話,從頭至尾也隻遺憾的說了一句,‘沈棋,你錯過了。’
是啊,他錯過了一個世間最好的姑娘。
若能伴在她身邊,若能和她並肩,那將是多美的一件事。
可他早已失去這個資格。
來福重又進來,“太子有令,請諸位大人旁聽。”
眾人一喜,忙跟了上去。
此次朝議,再無人說先皇遺命太傅不得參政,太子即位已是板上釘釘,便是再古板的臣子都知曉無需為了先皇之事來擾新皇之興,且太傅姓花,這多少也是他們願意對此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其中一個因由。
定國公出列率先表態,“炎國對大慶稱臣已久,如今卻起如此非分之想,絕不能輕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