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話,花屹正站起來朝著於神醫長身一揖,花平宇同樣如此,生養在這京城,看盡世家更迭,他們太清楚一個被抄家流放的家族要重新在這吃人的地方站穩腳跟有多不易,可芷兒不但做到了,還馳援了遠在北地的他們,並以女子之身立足朝堂,成為天子太傅,要吃盡多少苦頭才有今日除了身在其中的她自己誰也想像不到。
他們無法說謝,甚至都不能將這份心意訴諸於口,那樣反倒是輕賤了芷兒,她做這些從來也不是為了他們這一聲謝,她護的,是這個家,是這個家中的每一個人,花家所有人都需得記住這一點。
於老心中也寬慰,他還以一禮,“老夫定當竭盡全力。”
將人送走,父子倆站在原地久久沒有言語,回來了,想了兩年終於回來了,可真正回來了他們才知道因為這無妄之災他們花家付出了怎樣的代價。
那邊花平陽將人帶去了花園,看著泥土還是濕潤的顏色他就笑,“這裏之前都荒廢得不能看了吧。”
花芷笑了笑,“我不曾看到,皇上將宅子還給我之前就已先讓人將後院之外的所有地方歸整過。”
“聽說新君在你跟前呆了年餘。”
花芷揚眉,“四叔想知道什麼。”
“你這護短的毛病還真是,要護你也該護我不是。”花平陽失笑,“離開兩年,父親和長兄皆要重新入朝,我多打聽一些還有錯了?”
“四叔要是直接問了我也就直接答了,哪裏用得著拐彎抹角。”花芷眉目帶笑,頂嘴得甚是開心,曾經他們叔侄就是這般沒大沒小的。
“元後將他教導得極好,那時他還稍顯軟弱了些,因為沒有母妃護持遇事會本能的退避以保全自己,後來我帶他出過一趟遠門,他又和柏林一道出門遊曆過,經曆的事多了這點軟弱也就磨去了,四叔放心,皇上必會成長為一位有胸懷有抱負,有長遠眼光且心懷仁義的明君。”
“你就不怕將來……”
“不怕,他的授課太傅是我,兩位輔政大臣一為攝政王,一為太師,於公於私他們都必會竭盡全力輔佐於他,後宮有太皇太後坐鎮,沒人有帶歪他的機會。”
芷兒的信心是來自於她自己,看明白這一點的花平陽不由失笑,他都有點無法將眼前這個說話嘎嘣脆的人和曾經那個隻想吃點好吃的,看本好書的侄女聯係起來了。
不過既然芷兒這般看好新君當是不會差,他相信芷兒的眼光,現在花家沒人會不相信芷兒的眼光。
“父親仍說我不適合入仕,但是如果我願意離家自成一戶,他不會再在此事上幹涉我。”
“以前我也曾替四叔抱不平,覺得以四叔之能如果入仕一定會比我爹做得更好,可我現在同意祖父的觀點。”花芷鄭重的看著四叔,“正因為四叔太能幹才不能入仕,花家奉行的是韜光養晦,哪怕出仕的那人是個隻知念書的書呆子也可,花家不需要圓滑,這才是花家能傳家至今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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