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爾大廈的總裁辦,顧明淵坐在沙發上,一手翻開一個筆記本,另一隻手夾著煙。
他抖去了煙灰,側目掃了眼景陽,冷厲的麵色好似冬雪未消,冬複來。
“帶走了沒有?”
景陽誠惶誠恐,瞥了眼他手裏的口供點頭,“剛剛被警察帶走的。”
“好。”
他起身捋了捋西裝袖口,“去招待會。”
***
寬大的投影幕上,一份律師信函占據了整個頁麵。
閃光燈不停的拂過他的臉,卻化不去那黑沉的色彩。
“如各位所見,任露,是這一切作惡的源頭。買凶企圖殺人,杜撰文字汙蔑我的妻子,如今,我與她已經解除婚約,這就是你們想得到的結果。”
台下一片嘩然,次日爆炸性的頭條占據了個個版麵。
“作家任露嫉妒買凶,惡意滋事已被抓捕。”
“虞城太子爺遊花被花戲。”
太子爺這個稱呼充滿了諷刺,甚至罵人渣,會比喻成太子爺。
夏家樓下的記者終於是散了去,夏初出行也方便。初春天光正好,微風不燥,她推著嬰兒推車到樓下,一輛帕加尼停在跟前。
“媳婦兒,走了。”
顧明淵推開車門,繞到副駕駛拉開門,殷勤的像個想得小費的泊車小弟。
“去哪?”
“回家! ”
他三下五除二的抱起夏塵軒,嬰兒車放進後備箱,已經不給夏初決絕的條件。
“叫爸爸,來,跟爸爸念,爸爸。”
他逗了會兒孩子,夏初把塵軒抱回到懷裏,他開著車,一手拉住了她的手。
夏初猛地抽走,“別毛手毛腳的! ”
他再次抓回,一手掌著方向盤,一手摩擦著她指尖,“今天的新聞,你看了嗎?”
“怎麼?”
夏初當然看了,連帶著任露被抓捕的視頻也沒放過。
“我很傷心。”顧明淵正視著前方,這一句不溫不火的話,夏初就要甩開他,他揚起唇角來,“我傷心,讓你受了三年的苦。”
她心猛地顫了顫,他五指穿插進她指縫裏,“我該死,被騙了那麼久! ”
“顧明淵,世界上沒有後悔藥賣,我們離婚並不是因為任露,你不明白嗎?”夏初側目看著窗外,三年的婚姻如同牢籠,困著她日日忍受折磨,那些悲涼的日子仿佛還在眼前。
“因為你不愛我,所以任露說什麼你信什麼;因為你不愛我,所以變著花樣讓別人笑話我;因為你不愛我”
“夏初,我愛你!我悔不當初!真的,愛你! ”他捏著她手更緊了些,紅燈口,熾熱的眼神一瞬不瞬的看著她:“老婆,我們”
“我們不可能。”夏初冷靜的打斷,“我不會再傻,孩子我願意帶給伯父伯母和爺爺看,但不代表我接受你。”
別說他下跪,就是在她麵前自刎,也抹平不去傷痕。
***
顧家人得知夏初會帶塵軒回家,早就守在門口望穿秋水。
“呀,這孩子長得可真親,你看這雙大眼睛,和夏初一樣美! ”
“美什麼,孫子,得說俊!你瞧這鼻梁,這嘴巴,我怎麼看都是淵兒的孩子! ”
“你這不廢話嗎?我曾孫子能不跟淵兒像?來來,看看,祖父給你買了什麼,小汽車,喜歡嗎?”
一家人圍繞在孩子身邊,歡喜,討好,與顧明淵初次見到夏塵軒有過之而無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