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宿舍,輕輕打開房門,然後又輕輕關上,房間裏很靜,書房的等還亮著。
我輕輕走進書房,海竹還在聚精會神地做自己的方案,海竹那凝神的樣子讓我看了很受感染,我知道她在投入做自己的事情,海竹此刻的神態和我做事差不多,我做事情就是這樣,不做則罷,一旦做,就會很投入,這一點,海竹和我很像。
海竹這時抬頭衝我笑了下:“哥,你回來了,事情辦好了嗎?”
“嗯……”我邊說邊伸手摸了摸海竹的頭發,“你還沒弄完?”
“嗯……你累了,先睡吧。”海竹說。
我此時毫無困意,說:“沒事,我不困,我陪著你吧,我去給你弄杯喝的。”
說著,我出去給海竹弄了一杯咖啡,放在海竹麵前。
“謝謝哥哥。”海竹沒有抬頭,繼續忙乎自己的,邊甜甜地說了一聲。
我沒有再繼續打擾海竹,悄悄退出了書房,坐在客廳的茶幾上發呆。
我這時看到了自己放在茶幾上的筆記本電腦,突然心中一動,扭頭看了下書房,然後打開了電腦,登陸扣扣。
如我想象,浮生如夢還在。
“你還在?”我說。
“嗯……”
“我剛才出去了一會兒。”
“事情辦好了?處理完了?”
“你怎麼知道我是出去處理那事了?”我說,心裏有些意外。
“直覺,憑我對你的性格的了解,我知道你是心裏放不下事情做事不拖拉能今天解決絕不拖到明天的人!”
我心中一股莫名的震動,我想她沒下線一定是在等我的消息,她上幾乎算準了我還會再上線。
“事情處理地完好嗎?”她說。
“嗯……”
“你確信不會有什麼後患了?”
“確信!”
“那就好!你的那位朋友知道有人在算計他,知道你消除隱患的事情嗎?”
“不知道!”
“那你打算告訴他嗎?”
“不——”
“你是個對朋友很重情義很細膩的人,你的朋友有你這樣的朋友,會感到榮幸的!”
“嗬嗬……”我幹笑了一下。
“笑什麼?似乎有些不是發自內心啊?”她說,似乎此刻看穿了我的內心。
“哦……”
她沉默了一會兒:“此刻的你快樂嗎?說實話。”
“我不知道!”
“那你覺得自己是智者還是愚人?”
“我想做個智者,不想做愚人!”
“嗬嗬,我以為你是智者。愚人向遠方尋找快樂,智者則在自己身旁培養快樂。”
我的心跳動了一下,沒有說話。
她停頓了一下,接著說:“客客,我分明感覺到,你是一個任何情況下都不肯低頭認輸的人。我欣賞和讚賞你的這種性格,隻是,現實社會裏,低頭是一種能力,有時稍微低一下頭,或許人生路會更精彩。”
我思考著她的話:“嗯,我明白了,我會記住的!”
她說:“其實,我在和你共勉,其實,我也是一個有很多缺陷的人。”
我不假思索說:“不,你是一個很完美的女人,你是我心中最完美的女人!”
說完這句話,我不由又看了一眼書房,心裏突然有些不安。
她沉默了片刻:“我不完美,其實,你才是最完美的男人,你是我心中最完美的男人。”
看了浮生如夢的話,我的心突然很疼很疼,這種疼讓我的心似乎被小刀一刀一刀地淩遲,疼得全身的神經都在發顫,都在緊縮。
我不知道自己之所以如此之疼,是因為海竹還是因為現實裏的秋彤,還是因為此刻正和我麵對麵的浮生如夢。
或許,都有。
麵對空氣裏的這女人,我的心起起落落,我不知道自己到底能不能走出虛擬麵對現實,不知道自己何時走出虛幻走向真實,不知道自己到底敢不敢直麵慘淡而殘酷的糾結和矛盾。
第二天,上班,我跟隨秋彤去棒棰島賓館,協助秋彤接待已經到來的加拿大溫哥華文化教育交流參觀團。
我和秋彤從發行公司辦公樓下來的時候,正好遇到曹莉從大門外走進來。
曹莉今天的神情顯得有些無精打采,不知道是昨晚和孫棟愷XXOO一夜沒休息好,還是因為昨晚被我告知的事情打擊了自己的如意算盤所致,也許是因為昨晚她和我的事情沒有如意心中沮喪鬱鬱,或許是這幾個方麵都有。
總之,曹莉看起來很萎靡,走路都不帶抬眼皮的,和以往腦袋高昂目中無人的態勢大不同。
此時,我和秋彤正準備上車,看到曹莉正好走過來,雖然曹莉似乎還在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沒有注意到我們,但秋彤還是主動和曹莉打了個招呼:“曹主任,早——”
秋彤的招呼聲似乎將曹莉嚇了一跳,她身體一顫,抬起頭來,看到了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