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護衛得了解藥,轉頭就要送去城外,可走出院子片刻,他又折了回來,有些不忍地對敖辛實話實說道:“沒有什麼獵戶,是沈長青,他中毒了。”
“怎麼回事?”敖辛愣了一下,問。
顏護衛便道:“這些日不是什麼獵戶去山裏抓赤蛇,而是沈長青去抓的。他怕三小姐過意不去,才說是獵戶抓的。這次他不小心被蛇咬了,索性他懂點藥理,處理得及時,但屬下去時他仍是臉色發青,勉力支撐。”
敖辛心裏沉了沉,很快反應過來,當即道:“你還愣著做什麼,還不趕緊去!”說著她自己也要跟著一起去,“不行,我得去看看。”
扶渠趕緊攔住她,道:“小姐,你傷還沒好呢!”
顏護衛道:“三小姐出行不便,還是讓屬下去吧。屬下定會最快把解藥送到草廬的。”
說完便飛快地離開了宴春苑。
敖辛沒有強求,若是她硬要跟著一起去,她現在腿腳不便,路上反而耽擱更多的時間。
眼下,先讓顏護衛把解藥送去給沈長青吃下要緊。
敖辛萬沒有想到,那沈長青竟還是個實心眼兒。原本就是她先受惠於他,想報答才讓顏護衛去找他。結果呢,自己反倒再一次受惠於他,這麼久竟不自知。
敖辛焦急地等了半天,終於等到顏護衛回來了。
顏護衛抹了一把滿頭大汗,道:“三小姐放心,他沒事了。”
等敖辛腿腳利索以後,專門派人去請了沈長青到侯府裏來一趟。還請大夫去他草廬裏照料他母親一日。
姚如玉聽說要來客,且還是敖辛主動請人來的,自當命人張羅下去,在膳廳擺上午飯。
姚如玉從敖辛口中得知,這回請的竟還是位男子,不由饒有興味地多問了幾句。
比如敖辛和他是怎麼認識的,他家住何處,以及人品樣貌如何等等。
畢竟敖辛從來沒往家裏請過什麼人,更何況還是男子。
見姚如玉如此感興趣,敖辛不好拂了她的意,便哭笑不得地把事情說了個大概。
姚如玉感慨道:“如此說來,他還是個重情守義的孝子。”說著看了敖辛一眼,又道,“你要那赤蛇蛇膽,是給你二哥養身體的?”
敖辛垂著頭,輕輕嗯了一聲。
姚如玉道:“你若是需要,與我說一聲,我派人去抓了來便是。況且你二哥,哪需得你親自去給他找那些東西,也難怪他會如此生氣。”
敖辛扯了扯嘴角,道:“我知道了娘。”
當初她收到樓千古的信時,哪裏想到這麼多。她隻想著自己能夠為他做點什麼,隻想著他的身體因為自己才變得不好的,她有責任。
姚如玉摸了摸敖辛的頭,語重心長道:“丫頭,不要對你二哥那樣的人太好,娘不會害你。”
敖辛心跳驀地漏了兩拍。
姚如玉道:“你二哥大你許多,又是成年男子,他心裏想的什麼,未必你會知道。他縱使寵你疼你,也該稍稍有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