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科又是仔細辨認了稍許,隨手從懷中取出一個半尺長的圓筒,柳卿常年伴在柳科身側自然知道那是天機營在深夜是用來傳遞信號的烽火煙。烽火煙中不但有火藥還有術士專門製作的符印,火藥將符印送到天際,符印迎風展開,就會定在半空中,除非其中術士灌注的鬼神之力消失,任憑是罡風暴雨也難將符印吹散。天機營的將士將烽火煙當做深夜中行軍的指向標,通過定位的符印,確定行軍方向。柳卿在柳科拿出烽火煙的時候就將隨身攜帶的火折子打開,柳科將烽火煙底部的引線湊向火折子,烽火煙在一聲鳥鳴般的聲響中直衝天際,鬼神之力展開,在空中形成了一個半丈長寬的符印,瑤瑤生輝,方圓數裏都能看見。
“師父,往哪走?”柳卿問道,雖然有了烽火煙不至於迷路,但是連方向都沒有確定,又如何去尋找飛渡崖。柳科沒有理會柳卿的問題,抽出腰中的長刀,緩走幾步,狠狠地劈向了眼前的一棵大樹。以柳科的實力,空手成刀,一掌拍在大樹上就足以將大樹橫腰打斷,現在連寶刀都用上,除非他不想斬斷大樹,否則大樹一定會斷。可是那棵千年老樹就是立在那裏,甚至樹皮上連一絲劃痕都沒有。柳卿親眼看到,當柳科的長刀斬到老樹的時候,那老樹就好像是湖中的綠水一般,從中間分開,這一刀就仿佛抽刀斷水一般毫無結果。
“陣法?”柳卿驚奇道。柳科點點頭,從他的表情中,這是柳科預料中的結果。作為一個殺手,在山下的客棧裏,他就發現了些許的不正常,飛渡崖連遠在相城的他們都知道,何況是這些住在飛渡崖下的人。當晚,柳科就潛入了一戶商人家,將仆人全部打暈後,來到主房,將正在和夫人探討人生大事的商人從床上拉下來,發動了從蠻荒偷學來的半吊子攝魂術。癡呆一般的商人告訴他,幾十年之前,確實山上確實是有一處奇景叫做飛渡崖,崖高千仞,還有一條百丈寬的玉龍瀑盤臥在飛渡崖上,鎮裏的人經常去飛渡崖上打獵取水,還有很多文人墨客都喜歡去那裏遊景作詞,也為鎮裏增添不少收入,事情從十年前發生了變故。十年前的某個早晨,突然從南麵吹過來一陣妖風,帶來了鋪天蓋地的大霧,大霧將去往飛渡崖的山路全部遮住,而且大霧又像是引來了什麼山精妖怪,鎮中一開始還派了幾個獵人進山看看發生什麼事情,那幾個獵人全是鎮中數一數二的高手,全部有去無回,後來又有幾個不知死活的文人也進了大霧,也是沒有回來。大家都認為這事情有些邪乎,都不打算再提起這件事情,那個獵戶的家人也被我們贍養起來,暗中叮囑不要將飛渡崖的事情說出去。
柳科從商人的信息中推斷,山上的大霧一定是陣法使然,而且還是驚天動地的陣法,十年不散,陣法依舊有著神奇的威力,這樣的陣法至少不是唐希那種半吊子陣法師能夠布出來的,不是唐希那一個級別,而唐希又是當世數一數二的陣法師,雖然是自封的,那這個陣法就一定是太乙真人布下的。太乙真人沒準就在這裏。
柳卿柳科兩人對視了一眼,柳科擺擺頭,示意繼續前進,沿著逐漸變得濃厚的水汽行去。柳卿沒有多言,跟著柳科那麼多年,她早已養成了將疑惑留著聽從命令的習慣。沿著山路,隻是一會,他們就看到了一大片白霧,漫天的白霧混雜著水汽,擋在了柳卿柳科麵前。麵前的也就是真正的陣法了,之前水一般的大樹,隻是普普通通的幻陣罷了,獨立於陣法之外,沒有什麼作用,可能是用來告誡那些能看出些許門道的人,讓他們不要妄圖進入。“進去,拿著這個,係在手腕上。”柳科從懷中掏出一捆金色的繩子,那繩子像是什麼野獸的筋絞製而成,柳卿一看到那金色的繩子,心中暖了很多,沒有說什麼,隻是看柳科的眼神有些變化。這獸筋絞成的繩子是柳科為數不多的寶貝之一,名為千裏傳音繩絞成繩子的獸筋是一種蠻荒的奇獸,名為千裏傳音獸,此獸沒有任何的特點,身材細小,算上半個身子長的尾巴,也才尺餘長,若是硬要說出什麼厲害之處的話,也隻能說它的牙口甚是鋒利,但是蠻荒中的物種哪個不是牙口鋒利的貨色,所以說這千裏傳音獸本身沒有什麼出彩的地方。可是這種弱小的野獸卻是蠻荒的霸主之一,靠的就是身體內的那根傳音筋,通過傳音筋,千裏傳音獸相互之間離的再遠,也能聽到彼此的聲音,無論多強大的物種,麵對可以隨時合作隨時商量對策的千裏傳音獸也沒有辦法,無窮無盡的獸潮會將千裏傳音獸的獵物啃食的渣都不剩。那根金色的繩子由千裏傳音獸筋絞製而成,自然也就有了千裏傳音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