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謝曉琳在門口著急的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等了差不多二十來分鍾,專業開鎖的人才背著工具箱姍姍來遲。
開鎖的人一出電梯,謝曉琳便衝過去將他拉到門口,一臉央求地道,“快點,要出人命了,求你了。”
謝曉琳也是一白白嫩嫩的小美女,開鎖的大叔見了,自然也不煩,笑著道,“好,姑娘,你別急,我這就開。”
來到門口,開鎖的大叔立刻就拿出工具,開始撬鎖。
謝曉琳一邊看著大叔撬鎖,一邊還不停地砸門,大聲叫著。
無奈,林子宜家的鎖實在是太高檔了,大叔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用了差不多一個小時都沒有將鎖撬開。
到最後,連開鎖的大叔都放棄了,額頭滿是汗水地道,“姑娘,這鎖還真不是一般的鎖,我沒開過,實在是沒法了。”
“那怎麼辦?”謝曉琳急的眼睛都紅了。
“隻有找人來把門踹開了。”
找人踹門,這門也不是這麼容易踹開的牙,更何況,她去哪裏找人呀。
“大叔,你再試試,試試能不能開,我現在就打電話找人踹門。”
看到謝曉琳如此著急,開鎖的大叔點了點,繼續開鎖,沒想到,奇跡發生了,不過幾分鍾,“哢噠”一聲,鎖居然開了。
“謝謝大叔,謝謝大叔!”謝曉琳激動地一把抓住開鎖大叔的手臂。連忙道歉,然後,衝進了屋子裏。
可是,客廳裏,卻空無一人,謝曉琳又趕緊衝進臥室,兩間臥室都找了,都沒有人。
謝曉琳又衝向陽台,餐廳,廚房,哪裏都沒有人。
難道,林子宜不在家?!
正當她困惑的時候,浴室裏,傳來了微弱的流水的聲音。
對。浴室!
謝曉琳把腿就衝向浴室,打開門一看,林子宜果然蜷縮在浴室的角落裏,一動不動,頭頂的花灑,冷水不停地往下澆了下來,灑在林子宜的身上,林子宜全身上下,沒有一個地方都幹的。
平日裏那雙靈動澄亮的大眼睛,此時就跟一雙死魚眼一樣,沒有一絲一毫的生氣。
不僅如此,她的一張小臉蒼白的可怕,比雪還白,兩片唇瓣同樣沒有一絲的血色,甚至是有些發額頭正中央的皮膚也全部被摩爛掉了,在冷水長時間的衝刷下,傷口的地方都已經沒有了什麼血色,露出森森一片。
見到林子宜的第一眼,謝曉琳渾身便控製不住地打了一個冷戰,然後向她衝了過去。
“林子宜,你在幹嘛?”
謝曉琳衝過去,一把關了花灑,然後扯過一條浴巾,將林子宜裹住,抱緊她。
眼淚,幾乎是一瞬間便不受控製湧了出來,謝曉琳緊抱著林子宜,便哭邊大聲責罵她道,“林子宜,你吃錯藥了嗎?幹嘛又要虐待自己?你是瘋了還是傻了?難道你不想好好照顧小溪了嗎?”
林子宜現在的這個樣子,瞬間便讓謝曉琳想到六年多前的那個早上,她滿身是傷地回到她們倆個在學校外麵租的公寓裏,什麼也不說,什麼也不做,隻跟木偶般地進了浴室,像現在一樣,用冷水拚命地澆自己。
謝曉琳又哭又叫的聲音,讓林子宜漸漸回過神來,轉動黑白分明的眼珠子,她看向謝曉琳,然後。聲音嘶啞地不像話地低低喃喃地道,“曉琳,他們搶走了小溪,他們搶走了小溪…”
謝曉琳鬆開懷裏的林子宜,雙手握著她的肩膀,看著她問道,“誰搶走了小溪,誰搶走了小溪?”
林子宜垂下雙眸,從未有過的黯然的視線,毫不焦距地落在謝曉琳的鼻尖上,喃喃地道,“唐肅搶走了小溪。”
“他為什麼要搶走小溪?”謝曉琳困惑,唐肅對林子宜那麼好,為什麼要搶走小溪。
可是,林子宜好似一俱木偶般,再次陷入了死寂般的靜默,完全沒有要回答謝曉琳的話的意思。
“你說呀,林子宜,你說呀!”謝曉琳急死了,拚命地晃著林子宜的肩膀,“你到是說呀,唐肅他為什麼要搶走小溪?小溪跟他有什麼關係?他憑什麼要搶走小溪?”
被謝曉琳晃的厲害了,林子宜才再次回過神來,緩緩抬眸,毫無焦距的視線投向她,發薄唇輕輕翕動,聲音輕的仿佛吹口氣便能吹散地道,“唐肅就是那個混蛋,他就是那晚的那個混蛋。”
林子宜的聲音實在是太輕太微弱了,謝曉琳有些聽不真切,她湊過去,把耳朵貼到她的嘴邊,哭著大聲問道,“什麼混蛋,唐肅是誰?”
“唐肅就是那晚的那個混蛋!”
謝曉琳隱隱約約聽清楚了林子宜的話,不過,卻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又晃著林子宜的肩膀道,“林子宜,你說清楚,哪晚呀?”
話才問出口,謝曉琳便倏地反應過來了,一時瞪大雙眼,不可思議地看著林子宜道,“你是說,唐肅就是六年多前那晚的那個男人,就是小溪的爸爸?”
林子宜發唇瓣微微翕動,卻什麼也說不出來了,隻用盡全身的力氣,微微點了點頭,然後,眼前,黑暗襲來,徹底暈了過去。
“林子宜,喂,林子宜。你別嚇我,你醒醒!”
看到閉上雙眼暈過去的林子宜,謝曉琳真的被嚇到了,拚命地晃著她的肩膀,可是,任憑她怎麼晃,林子宜都沒有睜開雙眼醒過來。
趕緊掏出手機,謝曉琳撥通了急救電話,叫救護車,掛了電話之後,她趕緊抱起林子宜,想要駝著她往浴室外走。
正在這個時候,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躍然謝曉琳的眼前,在她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駝在她背上的林子宜已經被男人的兩條長臂直接撈了過去。
男人沉沉地看一眼懷裏的林子宜,性感的薄唇,緊抿成了一條一,好看的眉宇,更緊鎖成了一個川字。
什麼也沒有說,什麼也沒有問,便抱著她,大步朝外走去。
幸好他所在的城市離京都並不太遠,動用直升機,直接降落在離小區最近的大廈的樓頂後,男人沒有一秒遲疑地上了早就準備好的車,以最快的速度趕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