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意瞳孔緊縮,下意識向後靠了靠,帶著點戒備的貼在了身後的枕頭上。
唐蘇咬了咬牙,滿是惡意的美眸睜的很大,死死盯著秦意覆著被子的小腹,嫉妒的快要發狂。
如果沒有那場車禍,如果沒有秦意,也許現在懷著唐禦孩子的人是她。
唐蘇偏執的認為,秦意搶走了她的一切。
她斂起嫉恨,嗤笑出聲,“看來孩子還好,可是,馬上就要不好了呢。”
懷著寶寶的秦意,聽到這句話蹙起眉,驚慌問:“你要做什麼?”
唐蘇沒有回答,臉上卻揚起了詭異的笑容,隻見她拍了拍手,就有醫生和護士魚貫而入。
“你們動作快點,最好把她綁起來,免得掙紮受傷,我三哥可是會心疼的。”
話落,力氣很大的護士一點不客氣的綁住了秦意的雙手。
此時此刻,秦意哪裏還不明白,唐蘇這是要弄掉她的寶寶,她驟然想起當初母親被執行注射死刑之前,告訴她的那個秘密。
唐蘇她……
“唐禦呢,我要見他!”
秦意掙不開被綁住的雙手,瞧著正在準備手術器械的醫生,她怕了。
“我三哥不忍心傷害你,可你背叛他,給他戴了綠帽子!”
唐蘇麵無表情地指責著秦意,看著醫生和護士的神色裏帶了些鄙夷,她的內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秦意,你媽媽害死了我的爸爸,你又欺騙了我三哥,你們秦家母女當真無恥下賤!”
這一刻,秦意終於明白,什麼叫做指鹿為馬,睜眼說瞎話,可偏偏,她根本無力反抗,因為這些人都被唐蘇收買了,根本不會聽她的解釋。
秦意一針見血的反問:“所以,他讓你來弄掉我的寶寶,他舍得讓你手染上鮮血,變得不幹淨嗎?”
唐蘇神色微微一變,對著醫生護士揮了揮手,讓他們稍等一下,她靠近秦意,低聲道:
“秦意,你說,如果三哥知道,你說我是個殘疾,不配嫁給他,更不配給他生孩子,他會怎麼想?”
“三哥說,如果我失去了雙腿,他會讓你也失去雙腿。”
說罷,不等秦意回答,唐蘇便從輪椅上掙紮起來,帶著惡毒的笑容,將自己狠狠地摔在地上。
唐蘇算計好了時間,果然,她剛一摔倒,房門就被人推開——
唐禦注意到房間裏的一片混亂,頓時擰眉,“秦意,你對蘇蘇做了什麼?”
“……”秦意吃驚地睜大眼,不敢置信,“我、我做了什麼,是她自己摔倒的,對,是她自己!”
唐禦沒想到秦意到了這時候還要為自己狡辯,望著瘋狂中帶著一絲絕望的女人,他隻覺得格外陌生。
他微微側目,愛若珍寶的將唐蘇抱在了懷裏,“我說過,蘇蘇如果出事,你也不會好!”
話落,秦意被護士們按住。
此時此刻,沒有比同床共枕了三年的男人冷然地話語更加令人絕望,秦意扯了扯唇角,笑的淒淒,“你不信我?”
她語氣輕飄飄的,像是一陣風,仿佛下一刻,就會飄散在空氣之中。
唐禦的回答便是沉默以對。
“走開,別碰我,別傷害我的寶寶——”
她胡亂地掙紮,試圖躲開醫生手裏的針劑,可那針劑裏的液體,還是進入了她的身體。
秦意覺得肚子有點冰涼,這時,醫生掀開了她的被子,要將器械放入她的身體。
“不——”
絕望的眼淚蹦出眼眶,秦意用盡了全身力氣,雙手才得以掙開那並不牢固的綁帶,她艱難起身,不斷後退,最終卻在醫生的逼迫下,摔到了堅硬的地板上,隨即,慌不擇路的爬行到了窗邊。
“唐蘇,如你所願。”
她看了看一丘之貉的狗男女,再看了看醫院三層的高度,終於毅然決然地推開窗戶,跳了下去。
秦意驚慌地閉上眼,她知道,她的寶寶要離開她了。
她的寶寶哭的絕望極了,連帶著她的靈魂也無處安放。
這一瞬間,很長也很短,她的腦海中掠過了很多畫麵,都跟唐禦有關。
可那些美好的畫麵,像是蒙了一層霧霾,在她跳樓的這一刻,驟然撕裂開來,帶著刻骨銘心的痛,摧殘著她的心髒,讓她難受的幾乎無法喘息。
心裏是苦澀的,秦意不明白,她為什麼會彌足深陷在唐禦並不溫柔的陷阱之中。
她隻知道,她恨他們,恨唐禦,更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