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局,傷勢如何?”
問話的是一位秘書做派的年輕文員
夕陽已沒,餘暉未盡,天穹彌漫著微紅,那是霓虹掩映的晚霞。
“畢竟……天地末法……”答者是一位英俊的男子,英俊遮掩了瞳中的滄桑。
他盤坐在一塊草地上,這草地本不該存在,因為這裏是一個本不該存在的四合院;而之所以這四合院不該存在,因為修建它的是一個“根本就不存在的部門”。
“有事嗎?”英俊男子微笑抬頭,笑容在這昏暗中卻依舊璀璨。
那位秘書麵帶焦急和喜悅:“我們……似乎找到‘被選者’了。”
“哦?”
“是這樣的……”秘書說到這裏,收斂了臉上的喜悅,欲言又止。
但最後還是說了出來:
“另一位當事人是您的家人。”
秘書遞上前一台平板電腦,播放起其中的視頻。
影像是從空中近距離俯拍的:一位穿著校服的高中女生,坐在天台上,她突然起身,衝向邊緣,縱身一躍;這時衝出一名男生,堪堪在空中將她抓住。但那名女生拚命掙脫了抓住她的手,向下方跌落。
影像到此為止,英俊男子皺了皺眉頭,問道:“佳寧?”
又指了指屏幕上那名男生,再問道:“是他?”
“對,他叫陳安,根據‘鑒天’的反饋,他就是那個人。”秘書神態已經轉為嚴肅。
“還有……局長,請節哀順變。”
英俊男子隻是閉了閉眼,沒有接這個話頭。
過了會兒才問道:“前後的影像還有嗎?這是什麼時候拍的?”
“大概十分鍾前拍下的。不過隻有這一段,局長您也知道……‘鑒天’已經接近損壞了,拍下這些已是很勉強。”秘書有些無奈地道。
“看來我得親自去一趟澤城了。”英俊男子陷入沉思。
“我這就給您訂機票?”
“不行,我得趕在她之前,不……她肯定已經有動作了!直接讓機場那邊準備,調一架夜梟給我。”英俊男子眼中已經有了決斷。
秘書走遠,拖著長長的影子,漸漸與樹影融為一體。英俊男子剛準備低頭沉思,卻見夕陽的光輝從林間穿過,化作邊角分明的光束,如一道道明黃的利刃。
雖是夕陽,雖是餘暉,但利刃依舊撕破了陰影,在漆黑的剪影間,衍射著輝煌,噴薄著璀璨!
“都說末法末法……”
“它居然還能夠蘇醒?”
……
“他怎麼樣了,檢查結果出來了嗎?”這是一道中年男聲,語氣不乏關心和焦急。
“沒有其他的問題,所以應該隻是手臂肌肉拉傷。”公式化且平淡的回答傳來。
“那……他怎麼還沒醒來?”先前那人忙接著問道。
“隻是之前體力消耗過度,過不了多久應該就能醒了。明天就可以回去了。”
似乎是為了印證這人的話,她話音剛落,陳安睜開了眼睛。
……
旁邊兩人的對話聲漸漸清晰起來,似乎是在討論自己。陳安費了好大力氣,才勉強睜開沉重的眼皮,但上方日光燈刺眼的白光又逼得他把再次把眼睛閉上。
“有水嗎?”陳安的聲音虛弱而沙啞。
“有!”
他身旁的人立刻回答了他。接著,陳安身下的床板的上半部分很快被搖起,他也由平躺轉為靠坐,一杯溫水很快被送到他嘴邊。他抿了兩口,才開始打量周圍的環境。
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牆壁,白色的病床,這裏是……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