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安癱坐在病床上,開始回憶剛剛的夢境,一切細節都清晰浮現。
“太真實了……而且我的念力怎麼變成那個樣子了?隻是我的幻想?”他心中一時沒有定計。
摸了摸小拇指。之前戴戒指的位置,留下了一道細細的紅印,像是一條紅色的細繩。
“話說這戒指還能不能摘下來?摘不下來豈不是真的要單身一輩子?小拇指上的戒指是‘單身’的意思啊。”
……
一晚上的休息讓陳安的思路清晰了很多,顧佳寧的死,此時他越發覺得詭異。
在陳安的記憶中,顧佳寧雖然文靜,但也談不上內向,更不是完全沒有朋友;從昨天的種種跡象看來,家人對她也很關心。如果她要自殺,之前為何完全沒有任何征兆?她那句“你騙了我”又是什麼意思?
而唐子君為何能提前預知到了顧佳寧的自殺?甚至能料到自己從烤串攤經過。
那麼,她是不是也料到了自己無法救下顧佳寧?
陳安一陣頭皮發麻。
“如果她真的想救下顧佳寧,大可提前報警。而她卻在事情發生七分鍾之前找到了我,又是什麼原因?她想試探我的超凡能力?”這時陳安此時能想到的最合理的猜測。
若說唐子君和顧佳寧的死沒有關係,陳安是絕對不相信的。
而想道這麼一個危險人物盯上了自己,自己還把她所托的事情給辦砸了,對方還疑似為超凡者,他的第一個想法是……
跑!
但是往哪兒跑?怎麼跑?去找自己爸媽,然後告訴他們自己被一群危險分子盯上了,趕緊卷包跑路?去其他城市?去國外?
還好,他的理智讓他停止了這種富有喜感的胡思亂想。他突然想到了顧傳青昨日那來無影去無蹤的“樹葉遁”。
“如果唐子君也會這種詭異的手段,自己真就是走到天涯海角,也不見得真正的安全……”
不過他轉念又一想,想到顧傳青昨晚進入病房時,隻是混在人群中,並沒有使用那種“樹葉遁”。
“看來這樹葉遁,應該是有一些限製,否則昨天他想要見我,即使我被監視了,他隻要用樹葉遁進來就行了。”
不過想到這裏,他突然又想起自己已經被監視了,雖然隻是顧傳青的一麵之詞,但是……多半是真的。
“看來我是跑不了了。”他自嘲地笑了笑。
不過他也不想坐以待斃,他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給爸媽打個電話。於是,他把手伸向呼叫鈴,準備找人要一部手機。
不過就在這時,異變突生!
眼前病房雪白的牆壁上突然泛起了一陣波動,那堅硬牆壁的一部分似是變成了液體狀,好像在被什麼東西攪動著!
陳安還來不及有所動作,那扭動的一部分便迅速由白轉黑、向外凸起。凸起迅速變大,漸漸與牆壁分離。
一開始如同一團爛泥,不過它自行蠕動,漸漸變成了人形,這一過程中還不斷地發出“稀裏嘩啦”如同爛泥被攪動的聲音。不過片刻,牆壁便恢複了原狀,一名黑衣人也以這種詭異且有些惡心的方式出現在他的麵前。
“你是誰?”陳安警惕地打量著這人,他穿著黑色短風衣,黑色禮帽遮住了麵龐。
“殺你的人。”
冰冷的聲音帶著殺意,這種殺意猶如實質,猶如一把尖刀抵在背心,陳安清晰地感覺對方真的想要殺死自己!
真的要殺!
陳安想要做點什麼,但什麼也做不了,根本來不及了!不過瞬間,對方就從風衣中掏出手槍,瞄準陳安,動作行雲流水,眼看就要扣動扳機!
而此時,陳安的右手才來得及微微抬起,念力根本來不及放出!
死亡就這樣迫近了。
沒有理由,沒有解釋。
生死之間,恐懼卻褪去了。陳安先是感到興奮,像是刀口舔血的狼;又演變為深深的冷靜,像是審視獵物的獵人;最後他居然……有些想笑?